這裏有他已經查到的,也有他沒查到的。
祁先生的本事,果然不減當年!
“照著抓人,速度要快!”顧瑞霖將紙張又遞給了顧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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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瑞霖得了祁先生給的名單,心裏卻沒有欣喜,細作都落網了,給侯府清掃了不少的障礙,也減少了許多危機。
但他的心裏始終無法釋懷,皇帝的做法!
傍晚時分,顧瑞霖獨自一人進了祠堂,上來一炷香,又親自添了長明燈,跪在蒲團上,垂著頭,就那麼一聲不吭的跪著。
杜夫人進來時,顧瑞霖已經跪了小半個時辰。
“你跪在這裏是能想通,還是能想出解決辦法?”
“娘.....兒子......兒子想不通,也想不出解決辦法。”顧瑞霖垂著頭,有些手足無措。
“瑞霖,錯不在你,錯也不在顧家!”杜夫人在香案前,點香敬香喝成一氣,回過頭來才接著說。
“不是你沒盡力,也不是你做的不夠好,也不是顧家做的不夠好。”
“怨懟沒用,多想也無益,顧家現在能做的,隻有守好邊疆,伺機而動。”
在聽到伺機而動的那一瞬,顧瑞霖抬起了頭,滿目遲疑的看著杜夫人。
“為何這樣看著娘?難道你沒想過?”杜夫人一本正經的跟顧瑞霖打起了啞謎。
顧瑞霖的心猛烈的跳動著“兒子想過,但兒子不敢賭。”
“不敢賭?那難道我們該賭那人會回心轉意?該賭旁人會替我們做主?”
“想要活路,就不得不去賭。”
杜夫人閉了閉眼,回過身去一寸一寸的看著這裏的牌位。
“這一點,你不如你媳婦。”
“你該想的不是你敢不敢賭,而是,該想如何給自己增添贏的籌碼!”
顧瑞霖垂頭想了想,的確如此,雲娘當初並不知邱老大會不會來尋她,可她備下了蒙汗藥,時刻都準備著。
這一次也是,僅憑著那麼意思不對的感覺,做了無數的準備,甚至將匕首藏在了產室的褥子下。
她並不知危險會從何處來,也不知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她做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杜絕,防範未知的危險。
“你媳婦做這些,並非是她本性如此。她的機警是因為她是一個母親,她不願讓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的傷害,而你和你父親當年一樣,缺的就是這樣的機警,也或許男人天性就比女子樂觀。”
杜夫人再次緩緩轉身,語重心長道:“這樣的機警,需要日複一日的練習,時時刻刻的去揣摩,才能曆練的出來。”
“瑞霖,你是個聰慧的孩子,過去一直做的都很好,娘也相信你,往後也一定能做的好。”
顧瑞霖再次抬起頭,不似剛才那般迷茫,眼神裏漸漸多了堅定。
“如今,我們缺的是能贏的籌碼和一個恰當的時機,顧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就算前麵荊棘遍野,我們也得趟出一條活路來!明白嗎?”
“兒子明白了!”顧瑞霖鏗鏘有力的回答,響徹了整個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