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瑞霖拉著康平退的遠遠的,生怕礙事惹江雲娘嫌棄,跟康平耳語了幾句,父子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門。
顧瑞霖出了房門,江雲娘才鬆了口氣,說了半天話,一句也沒說到正題上,她最惦記的是昨天的事情,有沒有後續,查沒查出背後主使啊!
凝霜熬了一夜,眼睛微紅,秋瑾神情拘謹,兩人利落的替她梳洗完,屋裏收拾妥帖,兩人對視一眼,跪了下去。
“昨日之事,奴婢們有錯,還請夫人責罰。”
“夫人再三叮囑過,讓奴婢們至少有一人不得離開您的身邊,但昨日奴婢們......”
江雲娘渾身沒什麼力氣,但也明白昨日那產婆和女醫是有目的性的將凝霜和秋瑾兩人支開,當然她們兩人也是不夠警惕,是有錯的。
但她身邊現在就這麼三個得力的,若是罰了兩個,她這月子還怎麼做?
“也不能全怪你們......”
“既然有錯,自然是要罰的。”顧瑞霖抱著兒子後麵跟著康平,進門就搶下了江雲娘的話。
“夫人再三囑咐,你們都沒遵從,讓歹人得了機會,就算將你們拖出去打死也是不為過的。”
顧瑞霖闊步走來,凝霜秋瑾兩人垂下了腦袋。
顧瑞霖將繈褓遞給江雲娘,自己大馬金刀的坐在江雲娘邊上,正對兩人,康平乖巧的站在顧瑞霖邊上,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爺.....”江雲娘遲疑了一瞬,原本還擔憂自家爺整會處死她們兩個,接過孩子的瞬間,顧瑞霖對她笑了笑,她就明白了,她家爺這是要替她施恩,
“你們兩個跟在夫人身邊,也快一年了,一直都盡心盡力這個爺和夫人都瞧見了。這一次雖說歹人狡猾,但你們也有錯處。既然夫人說了不能全怪你們,那這死罪便免了,但罰還是要罰的。”
“一人十軍棍,全當警告,自己去領罰。”
“爺......”十軍棍!是不是罰的太重了些,她可聽說那軍棍二十棍就能打當兵的,她們怎麼受得住?
顧瑞霖回頭瞧了江雲娘一眼,又改口道:“待夫人出了月子再去領罰!”
“是!”兩人對視一眼,都鬆了口氣,連忙叩頭。
“謝世子爺、謝夫人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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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退出去之後,顧瑞霖才一改嚴肅的神情,咧嘴笑著道:“做主子的不能麵情太軟,這次的事情若是都不讓她們受些懲罰,往後遇到再大的事情,再把你的話當耳旁風怎麼辦?”
“我想了想,你這身邊人還是缺人手,現在又有了這個小東西,院子裏這幾個人怎麼能照顧的好你們。”
江雲娘看著懷裏熟睡的小家夥,若有所思,想著該不該問問昨天的事情。
“這事兒我也有錯,是我看輕了夫人的判斷,疏忽大意了,沒保護好夫人,才讓夫人遭了罪,受了驚嚇,我也給夫人認錯。”
“爺......孩子都在呢,別說這些了。”他是個做父親的,怎麼能在孩子麵前折了麵子。
“不必避諱孩子,孩子終歸也要長大,我這做父親的有責任言傳身教。”
顧瑞霖卻是毫不避諱,對著康平道:“父親沒保護好你娘和你弟弟,這是父親的錯,父親認錯也必須改正。”
“康平,你也記住,無論什麼時候,男人該有男人的擔當,錯了就是錯了,不必遮掩,錯了就改,往後萬不可再犯同樣的錯誤,明白了嗎?”
“父親的教誨,兒子都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