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們姑娘如何說?應或不應,傳出去都會傷了我們姑娘的名聲,崔小公子是男子自然是不怕,可想過我們姑娘?”
“啊?我......”不是邊關沒那麼多規矩嗎?爹娘不是也說,侯府的公子姑娘們選人全憑自己心儀,他這才想辦法混進來的。
“對、對不住!我、我這就出去。”說著崔明遠深深作揖,退了幾大步,轉身低著頭就跑。
“哎......小心.....”顧清芳小心兩個字還含在嘴裏,崔明遠就已經一頭撞到了石頭上。
“哎呦!”撞過去的力氣不小,崔明遠整個人彈了出來,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彈坐起來晃了晃腦袋,嘴裏又念叨了一句“對不住”爬起來跌跌撞撞的隱到了太湖石後麵去。
顧清芳原本還擔心這個冒失鬼撞個什麼好歹出來,瞧著他那踉踉蹌蹌的樣子,還是沒憋住笑。
“崔大人那麼穩重的一個人......”
碧如搖了搖頭,沒把後半句說出來,生怕那人還在石頭後麵沒離開。
“走吧,別讓母親和嫂嫂們久等。”
江雲娘和崔容嫣過了晌午就先離席回家去了,清芳和杜夫人一直應酬到太陽西斜,快到了落日時分,才從尊園坐馬車回家。
上了馬車顧清芳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她心裏亂糟糟的,又怕母親問起關於親事的話題,她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些公子們很好,但......
隻觀其人,難知之本。
她很迷茫......
杜夫人上了馬車之後,盯著女兒瞧了一會兒,緩緩閉上眼休息起來,並沒有問起今天的事情,這讓顧清芳也輕鬆了不少。
一連兩日,杜夫人都沒在清芳麵前提起過有關春日宴的任何話題,就好似從未發生過一般。
直到第三日一早,崔明遠自己找上了門。
鎮北侯和杜夫人還有顧瑞霖、顧瑞駿四人,八隻眼,盯著崔明遠打量,顧瑞綏捏了捏下巴,隻覺得這種場麵有種似曾相識。
崔明遠腦門上還帶著一塊青紫,見到這種陣仗,心裏也慌,但他來時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定了定心神,正準備開口。
平常穩重儒雅的崔太守提著一手提著官袍一手拖著烏紗帽,胡須兩邊飄著,疾步匆匆比管家還跑快了幾步,衝了進來。
“對不住,對不住顧侯爺!下官這次子自小頑劣,給侯爺添麻煩了。下官這就將他帶回去,嚴加管教。”
“爹!”
“閉嘴!”
廳堂內的四人默默的看著這父子倆拉扯著離開,相互對視一眼,誰也沒看明白。
躲在垂花門後麵的顧清芳,心都快跳出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冒失鬼,真就找到了家裏來。
還好,還好!還好崔大人來的及時。
正在她就要鬆口氣出來時,掙紮的厲害的崔明遠瞧到了她,顧清芳就像是被人使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連閃躲都忘了。
“姐......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崔太守也顧不得烏紗帽和袍子了,捂住這孽畜的嘴,卡著脖頸與小廝合力,將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