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本是已經準備好接受母親的責罵,但卻聽到母親貼心的詢問,一時間喉頭哽咽,竟是說不出話來,雙眼微紅的低著頭,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回答母親。
母親說的對,他的確是準備回去救父親,但卻不是現在,他常常記得母親告訴他的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他現今的實力若是回去的話,隻怕還沒有走到城主府便是被亂刀砍死了,所以他決定將自己隱藏起來,等到稚嫩的小爪長出鋒利的爪牙再回去。
“娘!”秦明想著,看著母親詢問的目光,沙啞的喚了一聲便是撲倒了母親的懷中。
“好明兒,不哭!”母親摸著秦明那日漸棱角分明的小臉道:“明兒不哭,男兒有淚不輕彈!”
怎料母親說完這句話秦明的哭聲更大了,聽他斷斷續續的支吾道:“娘……你就讓……讓明兒哭吧,明兒保證……哭完這次……之後……再也不流淚了……”
人總是這樣在麵對一些艱難困苦的時候能夠挺住胸膛承擔起一切,但是麵對溫柔的關心卻是隱藏不了心中的柔軟,秦明就是這樣,聽到母親語氣中的心疼,胸腹中滿腔的忍耐,滿腔的委屈,滿腔的疼痛,終於隱藏不了,傾瀉而出。
母親聽到秦明的話也是眼圈微微泛紅,他知道秦明這是真的頂不住了,秦明的確是頂不住了,這些天的經曆遠遠的超出了一個十幾歲小孩所能夠承受的,秦明能夠將自己心中的痛苦與仇恨和委屈強忍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哭吧!哭吧!”母親一下一下的撫摸著秦明的小腦袋,“哭完就好受了……”
海風靜靜的刮,仿佛感受到秦明內心的痛苦,變的更加溫柔了,海麵上空無一人,就連天邊潔白的風帆也駛向了遠處,隻剩下一個若隱若現的小白點,靛藍色的大海像是一麵清澈透明的鏡子倒影著空中柔軟的雲朵,一艘小船停在海麵,小船中的母親懷抱著哭泣的秦明,兩人皆是無語凝噎。
半響,微風吹過海麵泛起點點漣漪以小船為中心向著四周當去,秦明像是已經哭累了,漸漸止住了淚水,可仍舊是依偎在母親的懷中不願意起來,他半躺在母親的懷裏,望著遠方的天際,忽然感覺到一種孤單,他不知道這種情緒是從何而來,雖然他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丟失了的東西,但是他還有母親留在身邊,他向著母親的懷抱縮了縮身體,像是一個碰到困難的小孩子躲避在母親的懷抱中一樣。
秦明抬頭看了看母親慈祥的母親,母親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一樣滿含笑意的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秦明。
母親點了點他的小臉蛋道:“哭夠了吧!娘的腿可是已經坐麻了!”
秦明聽到母親的話羞愧的吐了吐小舌頭,趕忙爬起身來,將母親小心的扶到船艄上:“娘,對不起,我不該哭的!”
秦明倔強的扭著臉,抹了抹眼角已經幹了的淚痕堅定的說道。
母親笑了笑,長長的歎了口氣,招招手示意秦明坐到自己的對麵道:“沒關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你這些日子承受的太多了……你呀!明明不過十幾歲,可總像是個小老頭似的,沒來由的讓我感到放心……沒關係,想哭就哭吧,先前是母親太強迫你了,你是你父親唯一的兒子,總是想要你堅強,將什麼都承受起來,忽略了你隻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嗬嗬,你父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是經常哭鼻子的!”
聽到心中高大的父親像自己這樣大的時候還沒有自己好呢,秦明呲著牙笑了笑,忽然想到母親說的話,不由的問道:“母親先前說我過些時日便會知道的事情是什麼事情!”
母親怔了怔,忽然收起臉上的慈祥,鄭重的看著秦明道:“你告訴娘你可是要回去救你父親?”
“嗯!”秦明堅定的點了點頭。
“無論娘怎樣勸阻你你都是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