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怎樣的場景,傾風已經沒有辦法用語言去形容了,他隻能默默的看著侍衛們心驚膽戰的收拾著這草地上的殘缺的屍身,比起戰場上的血腥,這更讓他覺得可怕。
還有完整的嗎?他輕輕的問道一邊走過來的侍衛長,後者也沒說話,隻是不停的搖頭,表情是驚恐的,連一邊見慣生死的韓才頤也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會是郡主下的手嗎?雅辛突然輕輕的問道,他抬頭看了眼坐在懸崖邊沉默的米亞。
不是說郡主的生命之輪被封印了嗎?韓才頤不解的看了眼傾風,當時為了封印住這個琉璃郡主的法力已經記憶,連前一任大祭司末嫣也犧牲了自己的生命的,連王主都受了傷,這肯定不會是假的,上次他在郊外見到這個傳聞中的郡主,也沒有感覺到她的那麼法力,不該會是她的才對呀。他還是不敢相信,這些四分五裂的軀體是那看起來有點凶,卻很善良的郡主所為。
是琉璃郡主的法術沒錯,隻有她的獄煉之術才會將人撕的這麼碎布一般。傾風走到堆放屍身的地方,認真的看了看,才說出了件驚人的事情。
什麼?獄煉之術?這不是曆代獄咒宮的繼承人才能修煉的法術嗎?怎麼郡主會…所有人都看向傾風,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這獄煉之術從來都隻是聽聞,卻從來未曾見過,而誰都沒有想到,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琉璃郡主,居然會使用這一招數,而這獄咒宮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就如同鬼門關卡一般,令人恐懼不已,獄咒宮的前一門執掌宮主–任雨澤,更是讓人聽之其名便唯恐而避之,傳聞他煉及了一手的極其血腥的法術,隻要他一出手,那將是一片血雨腥風。
怎麼可能的呀,郡主可是幻國未來的王主,而那獄咒宮與王宮向來都沒有來往,郡主又如何會修煉的了這門血腥的法術?
就是就是,王主也不見得會同意她如此啊。雅辛點了點頭,讚同韓才頤的說法。
而一邊的始終沉默的米亞終於開了口,他回頭看了眼那一堆淩亂的屍身,又立刻將目光轉回到這懸崖下邊那無邊際的海麵上,然後歎道,郡主本是任雨澤的女兒,她修煉這獄煉之術,沒有什麼好奇怪了,隻是她身體還是那麼差,使了這法術,必定傷了元神,而她的記憶跟內力都未恢複,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了,怕是她也被自己的獄煉之術給傷了,而我們又都找不到她,甚至連我都感應不到她的氣息了,而這鳳凰穀上處處都散著那“邀歡散”的氣味,我擔心她…
大人,好象有玲瓏宮主與大祭司的…屍身。侍衛長走過來,恭敬的報告道,也打斷了米亞的擔憂,眾人一聽,都愣住了,都站了起來,走到被抬出來,那淩亂的屍身邊上,而一邊的比較膽小的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嘔吐,那腦袋與身子似乎是硬生生的被撕裂開來,而身子又像是被什麼擰斷了一般,小腹的位置已經被狠狠的擰到後頭去,而一邊的未央玲瓏更加可怕,像是被當成紙片一般的撕成無數張,連臉上的皮膚也沒有逃躲開,腦漿隨著頭發流了一地,看起來甚是惡心,連韓才頤也忍不住轉過身去輕嘔了起來。
怕是郡主沒能控製好她的力量吧,到底是什麼情況,讓她的法術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裏就複蘇了?韓才頤幹嘔了一陣,然後走到一邊去,深吸了幾口氣,才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當然肯定事情肯定是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因為我的心突然像死了一般,而現在我居然無法感覺到她的生命。米亞伸手按住心口,痛苦的說道。
我們當中,就你與郡主有心靈相通的能力了,你可不能頹廢,郡主我們一定會找到的。傾風走到米亞身邊站定,輕聲的說到,頓了頓,他又咬了咬唇,加了一句話,郡主,她,很愛你,那天為了見你,想連夜回琉璃宮,卻被我給阻止了,都是我的過失!
米亞深深的看了傾風一眼,然後一拳砸在了一邊的岩石上,隻聽得石頭崩裂的聲音,雅辛忙走上去,輕輕的拉住米亞的身子,低聲道,要冷靜,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而且傾風大人的過失不及我的,都是我的問題才讓郡主一個人走失在這荒郊之中的。
琉璃,我是米亞,你在哪裏?琉璃,我的琉璃,我是米亞,你在哪裏?你在哪裏?我該怎麼才能找到你,我該怎麼辦?米亞大聲的衝著海麵大聲的喊著,兩行清淚終於奪眶而出,沿著他的眼角,濕了他的發絲,也濕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