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痛,好象有無數的針在紮著她一樣,想動動手,卻突然感覺不到四肢的觸感,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她會感覺到那麼的難受?
我殺人了?她輕輕的問自己,突然想起那大片大片被血水染紅的草地,那不知道是誰的手或是腳那麼殘缺的堆成了一座小山一般的形狀,她殺了人了嗎?殺了那兩個狠毒的女人了嗎?
奇怪了,怎麼突然額頭這麼涼?
琉璃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傳進了自己的耳朵,像一股溫柔的微風一般,輕輕的撫平她的情緒,是米亞嗎?她想睜開眼睛看看,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她想動動自己的手指,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這針也施了,藥也喝了,連我都沒辦法了,看來隻能帶你去見我師傅了。
那個溫柔的聲音再次想起,一隻溫暖的大手貼上了自己的額頭,很快被一塊濕帕子給代替了,不像是米亞的聲音,那他是誰?自己又是在哪裏?
你放心吧,就算你想去閻王那做客都不行了,我師傅就我這麼一個徒兒,肯定會把你給救活的,你可不要放棄呀。
那個溫柔的聲音的主人好象是附在她的耳邊說的話一般,輕輕柔柔的,並不讓人討厭,到底是誰?琉璃努力的想支起身子,睜開眼睛來看,卻感覺到一陣風吹了過來,她忽然睜開了眼睛,卻看到了一副駭人的場景。
她看到了這個說話的男人了,但她也看到了自己的身體躺在一個簡單的木床上,兩邊的布簾子被掛了起來,她看見了自己那沒有什麼血色的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全身都這麼冰涼的呢?辰逸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跟頸項,頓時驚得一身的冷汗出來,忙拉起她的手腕仔細的把起脈來。
奇怪,怎麼突然就減慢了呢?他放下她的手,伸手搭在她的耳下方的脈穴上,才輕輕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送到師傅那估計還有的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不想活下去了?
我還活著,可惜我真的不想活了。琉璃輕輕的歎道,看著自己那沒有生氣的躺著,輕輕的搖了搖頭,心歎著,活著真的太累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笑了笑,不再多想,隻是回頭看了看屋子四周,隻有一些簡單的瓦罐子跟一些做藥的工具,然後就剩這一張床,她走到門口,一股海浪的氣息瞬間迎麵撲過來,讓她險些要飄了起來,她輕輕的抓著門框,看著那海風仍在吹著海浪跑,浪花層層的跳動著,她輕輕的一步一步的下了木製的台階,走到了沙灘上,空氣裏流動著記憶的潮濕。
突然想起小的時候,姐姐好象也帶我去過海邊,那一年的夏天都是在海邊度過的,現在想起來好象好遙遠了一樣呢,她輕輕的歎道,走到海潮沿邊,將沙輕捧一掬,看著這些沙繾綣纏綿的穿過了她的手指,然後輕輕的滑動,美麗卻遙遠。
紅塵喧囂,流年已喚不回曾經如夏花的美麗,而姐姐那孤獨的身影越走越遠,突然好想好想姐姐,那個把自己拉扯長大的姐姐。她輕輕的找了塊幹淨的沙地坐下,看著這美麗的海發起呆來。
潮漲潮落,日落月升,海風送走了無數想念,卻留下了太多的疼痛,又苦又澀的讓人不想擁有,卻又不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