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絲塔西夏的聖武士!沒想到蘭妮爾那個賤人竟然不聲不響地培養出了這麼個家夥,今天看來是沒法幸免了,羅安漢眼神中投射出一種瘋狂,他一咬牙,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往心口一刺。
這就是死亡之神教會最厲害的神術之一,超度。
法奧在這守株待兔良久,眼見對方探出頭來,這蓄勢已久的一劍終於斬在羅安漢的脖子上,不過就在長劍入體那一刻,整個羅安漢的身體就像水汽一般蒸發不見了。
法奧心裏一緊,這明顯是非常高端邪惡的自我獻祭法術,對方馬上就要作出瘋狂的反撲,他從懷中摸出那柄扭曲預言之鏡,往四周一照。
這柄鏡子是用來破解預知法術的,但是畢竟是一件複蘇女神的神器,對這些鬼物有莫大的克製。
果然不出所料,經扭曲預言之鏡一照,空氣中就浮現出一個猙獰的鬼影來,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似乎在準備什麼惡毒的邪術。
“我倒要看看,你敵不敵得過我的斬魂之力和聖光能量。”法奧一劍就斬了過去,和施法者作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給對方從容施法的機會。
哪知鬼影根本沒有中斷施法的意圖,依舊漂浮在空中,任由法奧斬中,形體也由黑色轉為虛無,法奧正準備再來一劍,剛解決掉古拉爾的蘭妮爾聲音傳了出來:“捂住耳朵,封閉五感,謹守心神,快!”
法奧一愣神,趕緊扔掉扔掉長劍,捂住耳朵,閉著眼睛和嘴巴,緊接著一道狂亂的氣流從身前爆發開來,形成一個無形的漩渦,法奧就站在這風暴的中心,似乎靈魂和意識都要被吸進去。
法奧咬著牙,意識做著死命的掙紮,就像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在這漩渦中起起伏伏,隨時都可能被吸入無盡的深淵。正當他堅持不住的時候,聽到了葛莉希爾達唱起了安魂聖歌,狂亂的靈魂和意識又重歸身體,如同海中的礁石一樣,任由風吹浪湧,紋絲不動。
風暴持續了差不多三十秒,漸漸散去,女神官一把扶起癱倒在地上的法奧,對他施放了一個神術。
“這是什麼神術,怎麼這麼厲害。”法奧見過十二級的牧師,殺掉過比羅安漢還難纏的法師,但是頭一次遇見這麼邪門的神術。
“這是亡者天國獨有的神術,叫做超度,犧牲自我,將範圍內所有生命的靈魂吸扯到死神的神國裏。要學這個神術的神官,需要將自己的家人親手獻祭給死神,所以我沒料到他竟然學了這個神術,把你嚇壞了吧。”
法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這種神術難道就沒有對應的手段麼?”
蘭妮爾道:“這是亡者天國的招牌神術,想要完全克製很難,還好這次咱們有葛莉希爾達,她在流放的時候接受過某位吟遊詩人的傳承,一個安魂聖歌就破解了這個殺招。看來回去之後,咱們要學一些固魂神術了。”
“說起來,你的家傳鬥氣很厲害啊,竟然能不聲不響一劍就偷襲那個黑武士成功,省了我們好多手腳,而且還有和神聖鬥氣差不多的功效。”
法奧不想多說自己鬥氣的事,便道:“雕蟲小技罷了。咱們這次幹掉對方兩個人,有什麼收獲沒有。”
蘭妮爾一指停在路邊的馬車道:“科娜,你去搜查一下,法奧,你幫我們把黑武士的屍體處理了。”
羅安漢的屍體已經氣化,隻留下一些衣物,法奧便挖了個坑,把古拉爾的屍體草草埋了,幾人整理了一下所得,除了一駕馬車之外,還有幾十個金幣,幾罐祭祀用香油,幾瓶煉金治療藥劑,一張加德納商業地契。
蘭妮爾看了那張地契,臉色一黑,道:“沒想亡者天國竟然把爪子升到我們家門口來了,教堂旁邊的那家手工作坊竟然被他們不聲不響的收購了。”
葛莉希爾達道:“那是他們想監視咱們,不過不要緊,現在不是成了咱們的了麼。”她又補充道:“他們還有三個人沒幹掉,現在還不能放鬆。蘭妮爾,你有什麼計劃沒有?”
蘭妮爾道:“對方死了首領,一時半會兒之內未必能有效組織起來,肯定會先龜縮在城內,調查到底出了什麼事。咱們想要一網打盡,還得著落在這駕馬車上麵。”
“你是說,用這駕馬車來將對方引誘出來?”
蘭妮爾點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
法奧覺得有些不妥,他並不是真的信奉安娜絲塔西夏,並不想攪入這莫名其妙的戰鬥,剛剛的危險不亞於當初獨自麵對心靈武士,他的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在法奧看來,這完全就是別人家的戰鬥,如果不是害怕蘭妮爾三人受傷害的話,他當時根本就不會答應蘭妮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