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維伯薩的對策(2 / 2)

大廳裏三個女人都在,不過都沒作聲,隻看著一個又矮又壯的醉漢說話。

“喲,我說你個小婊砸怎麼突然有錢買鹿肉了,原來是傍上了個貴族小白臉啊。”那個醉漢惡狠狠地盯著法奧道。

醉漢說完又轉頭對葛莉希爾達道:“還有兩個月,你的修女見習期就滿了,到時候別找借口,我就不信,這個小白臉替你還得起錢。”

醉漢又看了法奧一眼,也沒跟他說話,打了個酒嗝就走了,隻留下葛莉希爾達在那暗自流淚。

“什麼事,我能幫上忙嗎?”貴族禮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讓美麗的女士在你前麵哭泣。

蘭妮爾看著泣不成聲的葛莉希爾達,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小科娜告訴了法奧事情的始末。

原來葛莉希爾達是聖普拉廷帝國的名門貴族,父親是一位沒有實封的侯爵,經常出入宮廷,葛莉希爾達快成年的時候,家族卷入了一場政治風波,一家人被皇帝四處流放了七年,直到葛莉希爾達雙親離世,皇帝才赦免了他們家族的罪過,不過仍然將葛莉希爾達和她妹妹驅逐出境。

葛莉希爾達的妹妹在流放期間吃了不少苦,離開聖普拉廷之後就患上了一種怪病,葛莉希爾達為了救活妹妹,皈依了複蘇女神的信仰,因為這位女神的神力在治療上麵非常有用,可是蘭妮爾施展了驅除疾病的神術後,她妹妹的病依然沒有好轉。

四處求醫問藥的葛莉希爾達引起了許多男人的注意,其中一位就是剛才來過的“蠻手”多恩。葛莉希爾達是複蘇女神的見習牧師,科蘭多的複蘇女神教會現在雖然沒落,但是曾經也風光過,和影日劍派的高層有些交情,多恩不好直接動手,就告訴葛莉希爾達,他有關係搞得到煉金藥劑,能治愈她妹妹。

“那後來呢?”

小科娜繼續道:“那種藥劑最多能緩解希芙塔的病情,根本治愈不了,格瑞西姐姐為了給希芙塔吊命,欠多恩的錢越來越多,多恩就趁機威脅格瑞西姐姐,如果還不上錢,要她見習期滿之後,無論是否成為牧師都得嫁給他。”

葛莉希爾達也停止了抽泣,用略帶沙啞的嗓音說道:“我是家中長女,皇帝死後,我就能重回聖普拉廷,繼承父親的爵位,如果我嫁給多恩這樣一個平民的話,我的繼承權就自動喪失了。”

這個時代的人,把貴族身份看得比性命都重,無數人在戰場上搏殺,就為了一個小小的勳爵頭銜,葛莉希爾達不願意嫁給多恩也很正常。

蘭妮爾見葛莉希爾達開始說話了,便勸道:“別傷心了,科娜把鹿肉燉好了,你舀些湯給希芙塔喝吧。”

法奧沒想到教堂裏還有個病人,於情於理自己都該去探望一番,便道:“我能去看望一下麼。”

葛莉希爾達點了點頭,探視病人是最基本的禮節,她當然不會拒絕:“您隨我來。”

希芙塔的房間也在二樓,而且就在葛莉希爾達房間的對麵,大概是為了方便照顧,法奧一進房間,就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氣息。

希芙塔就睡在床上,從她姐姐的相貌看,她曾經也應該很漂亮,不過現在卻是皮包骨頭,臉上毫無血色。

“希芙塔,有朋友來了,起床喝點湯吧。”葛莉希爾達把妹妹搖醒。

希芙塔並沒有睡著,大概是不想陌生男子看見她這副醜樣,把臉埋在胸口,不敢和法奧說話。

法奧看見綠色的餐巾還擱在門口的小桌子上,連忙拿起來想遞給希芙塔,不過他走近病床的時候,那股熟悉的氣息更加濃烈了。

法奧在火羽山深處感受過這種氣息,在原教會法師的龍血寶石上也感受到過,這種氣息來源於鋒鱗之血的放射性詛咒。

這個女人被龍血詛咒了,所以蘭妮爾驅除疾病的神術才會沒效,煉金藥劑反而能起效。

“求求您,出去吧,我不想見到陌生人。”女病人埋著腦袋小聲的哀求道。

葛莉希爾達抬頭為難地看了看法奧,覺得妹妹的舉動有些失禮,又看了看妹妹,她知道妹妹在想些什麼——沒有哪個貴族願意讓另一個貴族看到自己的落魄,法奧憐憫的目光傷到了她那僅存的自尊。

法奧就站在那兒,像一堵牆一樣,一動不動。

女病人把頭埋得更低了,本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病態的嫣紅,她再一次請求道:“求您了!”

葛莉希爾達沒想到妹妹的心態已經到了這種脆弱的地步,幾年來她雖然一直致力於挽救她的生命,卻從沒考慮過她內心的想法,兩姐妹雖然每天都在一起,卻很久沒有心靈上的的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