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兒離開了上海?”他太關注司徒諾,太想打贏這場仗了,竟然疏忽了自己在這個世上僅存的親人。
“穆紹輝,虧我曾經還為你對邵昕濃厚的兄妹之情而動容,原不過是我自己將你想的過於好了。你一定不會不知道兆青的事情吧,可我要告訴你的是,邵昕懷孕了。”
穆紹輝無法再冷靜下去,他怎麼會不清楚,真正殺死孫兆青的人不是陸遠。穆生有些怯弱的望著穆紹輝,他明白,這裏麵他難逃幹係。
“穆紹輝,如果你還是個男人,承認邵昕是你的妹妹,那就去找她,最起碼要讓她知道,你們還是兄妹。她雖嘴上不說,但誰都清楚,她與你執拗了二十年,心裏卻也惦記了你二十年,血濃於水,不管發生什麼,你們終是親人。”
“夠了!你以為你是誰?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還是普度眾生的佛祖?我穆紹輝還不需要你在這裏教訓我!”
穆生霍的從腰間拔出一支槍,對準了司徒諾的腦袋。
“先發製人的道理你學了二十年還沒學會,還真是叫我為你叫屈。我知道你曾是上海灘的玉麵神拳,可如今你我都老了,我不信你拳頭好,腿腳也利索。今天,我就做回好人,送你和畢殊曼團圓。”
一個剛硬冰冷的器物突然抵住穆紹輝的後腦勺。他一怔,像個脫了線的木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我們就看看是他的槍子快還是我的槍子快!”
穆生見狀,不敢再輕易妄動,目光在司徒諾和穆紹輝身上來回徘徊。司徒諾大驚,忙道,“晟兒!你怎麼來了?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你快回去!”
“不,兒子今天要和爸你生死與共。你不要再勸我,我已經失去了媽媽,不想再失去你了。”
對於司徒晟,穆紹輝顯然遺漏了,也低估了。
穆憶和穆婷夜鶯輾轉得知司徒諾的去處,忙趕了過去。不想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穆婷當場被嚇的說不出話來,穆憶見司徒晟用槍抵著穆紹輝,忙道,“阿晟!你在做什麼?”
司徒晟死盯著穆紹輝不肯鬆懈,生怕他耍花招,“你若已經知道你是誰,就該立刻做出決斷!”
穆紹輝看了眼穆憶,尋思著如何應對。
“……我是人,不是神!我無法這麼立刻接受一個人做我的父親,也無法看著……雖未生我,卻對我有養育之恩的人遭人脅迫而無動於衷!”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了一這瞬,叫穆憶無法消化。他的大腦已經失去了判斷力,無法甄別對錯。
“你還猶豫什麼?你是我爸的兒子,我的大哥!”司徒晟吼道。穆憶的遲疑叫他怒火中燒,無法理解。
“我一直無法對你產生偏見,曾以為是我個人的修為,不曾想那個叫我甘心傳授經驗,盡心提拔,每日共事的年輕人竟是我司徒諾的兒子。而我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天裏與這樣一個跟我血脈相連的人相見,穆紹輝,不管你承不承認,我終究是贏了。”
穆紹輝狠狠的瞪了司徒諾一眼,他雖麵上沒有表露,心裏卻已經發抖了。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他姓穆,不姓司徒!”
“哈哈哈,他身上既流的是我的血,我又何必計較區區一個姓氏?我隻能慶幸,這孩子一直都由他的母親親自帶大,並未沾染到你身上的邪氣。雖說到頭來,險些成為你滿足私欲,蓄謀害人的工具,但他依舊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穆憶聽此,心裏雖有感激,但扔無法接受司徒諾。他失望的看著穆紹輝,心如刀割。
“父親,我隻想問您一個問題。”
穆紹輝的嘴唇有些顫抖,他明白,很多事情始終都要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