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秘境(2 / 3)

他險些迷醉失魂,忙疚責清醒,伸手攙挽她臂膀,勿使她墮。

少女斜倚他身,嬌軟無力,欲跪地叩謝,卻為風忘笑所阻,她感激涕零,乃謝道:“多謝哥哥救命之恩,楊萼沒齒難忘,願為奴為仆,貼身侍候哥哥,以抱哥哥恩德,還望哥哥勿嫌棄。”

風忘笑受寵若驚,慌忙委拒道:“你切莫如此隆戴酬謝,救人性命乃天經地義之事,切勿掛懷,且我有要事在身,時有不測之禍叵臨,恐殃及你無辜性命,我實為慚愧,此事萬萬不可。”

楊萼失望低垂,即又屹首眼款風忘笑決然道:“我已孤零四五載,無依無靠,無人疼惜,浮萍蜉蝣,自生自滅,飽餐萬般苦,可謂存屍,倘今生你若不現,我亦曝屍荒屋,無人拾骨,此命為你所賜,縱遭不測,亦無怨無悔,還望哥哥勿舍留我,我意已決,定不叛不離。”

風忘笑煽情良慈,乃許同應允楊萼之求,扶她出林,歸屋療傷。

楊萼瞧見他修葺草屋,熟悉且陌生,心緒萬千,潸然抹淚挽悼:舊時茅蓽廓依稀,不見雙親夢裏期。物是人非遺孤棄,淚雨滾塵哀思寄。

楊萼憶至傷心處,情難自抑,涕泗橫流。風忘笑見他她愴汶憔悴,亦感同身受,他自幼為遺孤之子,未嚐謀晤爹娘一麵,倍加羈念,他鹹淚濕眶,強顏振作,安慰她道:“死者已矣,生者且惜,阿妹切勿傷懷,隨它去罷!”

楊萼勉泯一笑,閉目默禱,深吸一口氣,抽噎止啜,平靜心潮,寧和稍許。

風忘笑乃挾擎她入屋歇息。

一進草屋,那冊《百花秘語集》赫然在案,楊萼一眼瞅見它,如逢親眷,頓歡喜開顏,掙脫風忘笑扶持,撲將上去,捧冊於手,翻閱幾冊,確診無差,乃樂道:“四五載未見,這籍冊仍舊未損,我娘之魂靈不熄,庇書不毀,使我慰藉也。”她擁書攬懷,惜絕珍寶。愛憐護衛。

風忘笑見狀,亦瑞吉而笑,賀道:“恭喜阿妹喜獲親娘遺物,阿妹好生珍藏,它日出穀,可摹筆臨仿,使其存也,流芳百世。”

楊萼眼眸熠輝,讚同道:“哥哥妙思也,我娘百花教聖女花芷綺,武功不俗,曾記一輕功秘法於此籍冊中,名曰“千山渡”,若習得此功,出穀可期也。”

天降救訊,風忘笑初見希光,急切問道:“真有此功,阿妹可否授傳於我,我不勝感激也。”

楊萼禮謙道:“哥哥言重也,哥哥之事即乃我之事,切勿客謹拘束,不若等我痊愈,我倆同習如何,我曉娘之運功氣法,可引導之。”

風忘笑興釆渴求,按捺亢奮血液,不迭道:“甚善,我即刻去捕獲野味為你滋補身骨,以使你早些痊愈。”

楊萼宴宴瀲灩,蘭貌春暖,微頷蓁首,走至榻床,臥擁草褥而休。

夜裏蠻風咆哮,午夜蹚雷轟隆,楊萼驚嚇哭喊直喚“娘,娘”,驚醒沉睡中風忘笑擔憂絆腸,急忙奔入她屋中察看究竟。

楊萼聽聞他腳步聲進屋,摸索黑夜下榻,觸及他衣襟,撲進他懷中,牢牢環抱,泣不成聲:“哥哥萬勿拋離楊萼,楊萼最懼轟雷,楊萼可否央哥哥同榻而眠,以求無畏。”

風忘笑見她孤苦伶仃,楚然可憐,雖糾葛躊躇男女之嫌,卻不忍負其零落傷心,終心軟成全,摟她上榻,嗬護道:“哥哥伴你即是,勿再哭泣,今後哥哥定伴護你左右,勿使你惴也。”

楊萼破涕而樂,偎依風忘笑懷中,安然入夢,再無驚乍。

次日清晨,風忘笑早起修功,弄劍擊術,煉氣集精,統絡各路訣法,取華廢粕,適己而用,武功邁升層階。

練至忘我時,楊萼捧冊出屋,觀他演式,見他旭霧繚繞,豐神俊逸,超卓非凡,乃莞爾賞悅,捧冊翻閱尋笈,欲授輕功於他。一首《春情詩》卻映入眼簾,花蔻春嬌映桃靨,粉蕊含羞愫濃豔。顧返流連蝶相盼,癡癡而纏徘徊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