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2 / 3)

司馬晉南愕然木怔當場,隻覺天旋地轉,蒼穹皆崩塌毀沒,黑漆絕望。他晃步走上前,跌坐司馬婉玉遺體旁,抱摟她於懷中,狠力擁緊,伸手撫摸其稚嫩麵容,心如刀絞,泣不成聲:“玉兒,玉兒,勿嚇為父,何人如此殘忍,將你殺害,實乃禽畜也,為父護你不周,為父之過,他日如何向你娘親交代?玉兒,我之愛女,老天怎能如此薄寡,狠心將你幼命剝奪,舍我而去,玉兒,速速回來……”

司馬婉玉毫無聲息,平日活潑可愛,常溢俏蠻秀容已無半點生氣。司馬晉南泉淚湧瀉,心內揪扯撕剜,悲痛欲絕。他咬牙切齒,憤然仰天狂哮:“蒼天不仁,我司馬晉南造何罪孽,竟遭此橫禍,實為不公,不公……”

司馬晉南歇斯底裏怒吼,幾近崩潰。身後一股涼風卻吹襲而來,他習武良久,警覺靈敏,埋頭一躲,一枝短小勁箭貼首而過,司馬晉南憤怒異常,提掌擊地,拔身而起,躍離地麵一丈多高,忽向後翻轉,倒垂下墮,衣衫拂動,勁風凜凜,相當威猛。他齊推雙掌,摧發一股強盛氣流,鋪天蓋地朝地麵一黑衣人疾速壓去。黑衣人早有所防範,輕巧一閃,避過掌氣,就見地麵泥土迸濺,驟陷兩五指掌印印坑。

黑衣人心中大懍,手上不敢鬆疏懈怠,劍尖前指,激發一道弧形氣流激射向司馬晉南,雙足亦馬踏野川,騁移至司馬晉南下方,舉劍上刺,尖挑司馬晉南顱蓋。司馬晉南拋袖一甩,纏繞劍鋒,臨地一翻,穩立如山。殺手橫劍割襟,持劍一送,攻取司馬晉南咽喉,司馬晉南側偏上身,反手一攤,曲指成爪,擒扣殺手手腕,殺手劃劍切司馬晉南寬手,司馬晉南縮手避劍,雙掌一分,展開身法,使出成名絕技“開山手”第一式;尋山問路,殺入殺手劍網中,司馬府所養武夫護院,皆奔劍院而來,持械助臂司馬晉南合力誅伐殺手。

而殺手同黨亦由四麵八方飛入院中,協力黨首抗擊眾人。兩廂人馬,戰作一處,一時之間,難見分曉。

趙暮雪隱匿一旁暗處,窺瞅兩廂人馬混鬥正酣,乃悄摸往老獵戶處,偷襲風忘笑,她以為他受過重創,武功低淺,製束他輕而易舉,必能一招擒縛。竟未料,他武功進步神速,僅兩月之餘,就若脫胎換骨,突進至出神入化駭人境界,實令人汗顏。

趙暮雪不敢再大意蔑敵,乃慎重應付風忘笑攻討之禾,風忘笑怒火熾燃,茫然不知己之蛻變,他狂猛施展星雷劍法精髓招式擊敵,並使“開山手”陰損殺技傷敵,撩陰抓眼捅股,無所不用其極,務求重創殺手。

他一禾擲向趙暮雪,五指箕張化爪,弓步蹲屈下馬,一個橫掃千軍,掃蕩趙暮雪下盤,順勢爪抓趙暮雪**,趙暮雪挑劍擋禾,蹬足一躍,越過風忘笑蹚腿,淩空側踢一腳,直踢風忘笑額頭,風忘笑往後一仰,曲手捉捏趙暮雪雙足一扭,趙暮雪頓時於空中一個旋轉,尚未觸地,風忘笑送出一腳,腳尖踢在她腹部中處,一股錐心之痛蔓延,趙暮雪慘呼一聲:“啊”風忘笑隨即一個蓮花推手抵在她足底,貫氣一推,趙暮雪便被推飛出去。

幸甚她武功不弱,摔地之際,急中生智,提劍插地,一個鷂子翻身,靈巧立定,卻因抵禦不了餘力衝襲,仍倒退數步方勉強立穩。她怒目瞪視風忘笑,眼內蘊滿濃烈殺機,欲將風忘笑噬血啃骨方解恨。

風忘笑夷然不懼,威然與趙暮雪陰寒目光相峙,並馳步向前,欲與她血拚搏命,趙暮雪冷哼一聲,卻在風忘笑近身寸許,突轉身縱離地麵,躍至牆瓦之上,繼而躍落牆頭,逃之夭夭。

她逃出數裏遠後,回視背後風忘笑並無追來,乃止行卻步,拄劍撐體,手捂胸口,“哇”一聲噴濺一口鮮血染草。她憤憤不平,怨恨道:“風忘笑,若不是我體內寒毒發作,今夜你休想活命,待我服得解藥,定回來取你性命,若不除你,我誓不為人。”言罷,乃緊捂胸口,搖擺前行……

風忘笑眼望殺手施展輕功飛身逃逸,狠狠一跺足,心有不甘。此時,卻從劍院傳來打鬥叱喝之聲,他記起兩千金小姐,憂心她倆安恙,忙飛奔趕去劍院探視。一進劍院就見司馬府眾人與一群蒙麵黑衣客激戰拚鬥,當中一人頭戴冠領,赤手空拳與一黑衣客搏擊,乃是司馬晉南。他嘴角滲血,氣息失勻,拳法滯緩,接招漸乏,顯已中毒,仍亡命苦撐硬抗。而觀府中其餘眾人,盡皆如此,亦是艱難捱抵,無須多時,他等必毒發身亡。

風忘笑焦急難受,欲助戰眾人,眼內卻赫然映入不遠處司馬婉玉涸血淋淋軀體,觸目驚心,驚愕他哀痛灑淚,不能承受。他悲傷憤恨,憎那群黑衣客透頂,無再猶豫,他拾握一柄利劍於手,挾劍一抖,便朝近處一殺手刺去,卻為一司馬府人攔住:“速助堡主脫危,此處我等三人可以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