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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妹妹,方才何事喧嚷?”正當司馬婉玉與風忘笑拆練正酣之時,一嬌甜少女之音由兩人頭頂上空傳來,兩人聞言,微微一滯,旋即收劍止勢,翹首尋聲望往發音之處,就見隔鄰那撫琴少女不知何時已未撫琴,懷抱那烏漆鮮亮佳琴,盈盈玉立於方才風忘笑所趴身之牆頭瓦麵上,柔和涼爽秋風襲體撩麵下,發絲飄散,裙衫飛揚,宛如天女降塵,卓爾非凡。
她抱琴縱肩乘空,身若翩舞花間粉蝶,靈巧輕盈,於空中舞勒一道優美弧線,輕飄飄落於司馬婉玉麵前五尺開外之處,朝她等翩翩走來,體態婀娜,身姿曼妙。足踏碎金細步,步履輕嫋,舉止優雅得體,文靜嫻淑,一派大家閨秀風範,使人望而生敬,隻欲以禮相待,無非分褻瀆之念。
她走至司馬婉玉身前止步,澄澈雙眸凝視司馬婉玉俏顏,目露期色,滿麵笑意盈盈,予人春風拂顏般,清新親和之感。
風忘笑見其走至,推測她必是為吟詩之事而來,若其察曉那事乃他所為,不知該如何了斷?他心內忐忑,一時羞愧不安,不自覺麵紅耳赤,屈首低額,不敢抬頭看那少女一眼,狀極窘促。
而司馬婉玉似怪非怪偷瞄一眼風忘笑之後,卻親呢拉起那雪衣少女之手,麵泛討乖之相,嘻笑撒嬌道:“明月姊姊,無甚大事,隻方才一灰雀躍於牆瓦之上,我驅它下牆而已。竟未料妨礙姊姊撫琴。妹妹在此向姊姊賠罪,還望姊姊勿見怪。”語調俏皮,容顏嬌嗔頑趣,令雪衣少女不忍遷怒責怪,隻拿眼瞧她,對她無可奈何。
這雪衣長裙,綾羅綢緞裹身少女,乃司馬晉南之長女司馬明月,長得柳眉鶯眼,乳鼻薄唇,蠻腰纖腿。出落得水靈大方,婷婷玉立乃一標致絕色麗人。司馬晉南於她之嬌寵不弱於司馬婉玉。然她之脾性卻與司馬婉玉有天壤之別;她性情溫和,品行端正,不驕縱跋扈,囂張狂傲,而是謙讓有禮,既有處子之靜,又有淑女之柔,兼且為人善良熱忱,不喜與人爭鬥,閑靜安適,修養頗佳,司馬晉南十分賞識,視其為掌上明珠,百般疼愛佑護,寵珍得猶如美玉一般,可謂溺愛。
因從小受其母萬明玉熏陶,她分外喜好詩詞歌賦,亦喜彈琴撫曲。每日品詩誦賦,賞歌鑒詞,豐閱學識,增益情趣,勤取上進,寒暑不廢,已是學識匪淺,技藝絕佳,可謂才藝雙絕,氣質華麗之人。
她體質較弱,常染恙犯疾,司馬晉南便授其拳腳,劍器,輕功之術,以作強身健體之用耳。文武雙全,是為良佳女子。
她初時於琴閣麵望池中一青莖萎花荷蓮,彈奏其母萬明玉生前所授其曲《桂溪紗律》正自忘神入意,盡情陶醉中。忽聞有人品曲吟詩,詩句精絕粹煉,詩意開闊蘊生,與她之琴境暗融細合,悄然共鳴,不勝美妙。她大為震顫;堡中竟有如此才識之人,所吟之詩,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真乃令人大開眼界。她極為驚喜,頗為欣賞,不住頷首稱讚:“美詩!妙詩!”
賞之深處,她胸中波瀾起伏,洶湧翻卷,無法平息安定。不自抑手舞足蹈,歡心悅顏。激奮之情,溢於言表。真可謂;
紅粉癡為知己者,芳心悅顏情相隨。
縱使知音麵不逢,能聞言語亦自得。
興至於此,她琴性大作,拔弦挑股,高懸商音,低撚宮律。音調高亢,聲律清雅,好聞樂聽,不勝美妙。
彈有須臾,異狀突顯,就見那青莖萎花荷蓮通體泛紫,俄爾,一道紫輝光束由花中央幹枯蓮子正中閃耀而出,直衝雲霄。渲染天空,瑰奇絢麗,無比亮眼。
司馬婉玉睜目驚異,繼而歡欣狂喜。心湧自豪之情亦深切感慨;皇天不負苦心人,曆經數年,她終令這奇特荷蓮閃耀光華,綻放光彩。她胸懷舒慰,不由得展顏愜樂,愉悅不已。
這青莖萎花荷蓮名曰紫魘幻夢,乃世間一奇花異物。莖青而不衰,花萎而不落。經年累月,皆是如此,不敗亦不生,教人驚奇。司馬晉南十年前於塞外販運絲綢之時,偶遇一江湖術士獲贈此物,連同一柄鏽跡斑斑鐵劍。司馬晉南當時大為疑慮,不明術士之意,術士言之其曰:“吾觀你玄武星宿,缺月隕墜,乾命幹支,水火相克,乃壯年喪妻之相。此物名曰紫魘幻夢,此劍名曰炎凰焚仙。皆乃消災彌禍之物。將此劍埋於此荷蓮之下,每日以妙曲佳音彈奏為之聞之,如遇紫光映天之兆,即炎凰焚仙解印破封臨世之日,汝家中後人如遇變故,可保一人之命也!”言詣,不理司馬晉南之追問,乃匆匆告去。
司馬晉南為術士言中心傷,深信不疑,遂大恐,擔憂司馬府遭遇凶厄,乃將此兩物攜回。植於司馬明月庭院池水之中,埋劍於荷蓮之下。為不使司馬明月知曉此乃除凶安厄之物,他乃欺蒙司馬明月道:“此物名曰紫魘幻夢,乃寄思托懷之物,先人曾言,若每日彈奏樂曲為之聞之,其現紫光映天之兆,將可見心內思念之人也!”
司馬明月思母情切,不慮司馬晉南所言之真偽。聞聽此荷蓮之異,乃大喜。若如此,她即可見她別離數年之親母也。她欣然若渴,每日久撫其娘親所授其曲《桂溪紗律》為紫魘幻夢聞聽,卻未見任何異象。她略微氣餒,但終不死心,心存微渺念望,希冀可以曲撼蓮,顯現光兆,遂她之願使她見得她母一麵。
現如今得見紫光顯現,她自是以為可見得娘親音容,自然悅樂無比。然紫光顯現短暫,倉促間即消失無影,她並未見得她娘親之容貌,大失其所期,心內不免空惘悵然。
她猜測必是那吟詩之人激發她撫琴靈性,令她奏出絕美音曲,才感化奇蓮顯靈閃光,若複再撫琴與那吟詩之人琴詩相和,豈不可令奇荷複再顯光?
念於此,她便再起佳音,欲和續那吟詩之人所吟之詩句。然那吟詩之人卻不再啟口吟詩,她願落空,不免失落,乃左顧右盼尋覓那人。
俄爾,忽聞鄰壁司馬婉玉厲聲斥責之聲,她似捉摸住某物事般,頓獲所欺。急不可耐抱琴躍身而起,斜掠飄離琴閣,蝶越粼粼池水,點足棲落於牆瓦之上,向牆下張望。欲一探究竟,看是否那吟詩之人受她妹妹嗬斥。
然目見所及,僅是她妹妹司馬婉玉與一下人模樣少年正拆招練劍。再無其餘人等。她大失所望,麵上興奮之色不再,垂喪玉首。鬱悶欲回閣內。眼角餘光卻粗略掃過少年麵容,頓訝然一驚。忙端目細細觀祥他一番,覺他雖衣飾粗劣破陋。然眉宇間卻有一股書卷之氣,盡顯聰明多智。應是知書識文之子,不應小瞧,適才所聞之詩,或出自其之口。
為察己之所料無差。她便立於牆頭詢問司馬婉玉擾止她倆練劍,並飛身下牆,臨近司馬婉玉麵前觀她之神色,看她是否緊促,是否坦然。
而聞得司馬婉玉之言,再看她之神色從容。她再次失望,神情暗淡下去。她這妹妹雖任性刁蠻,卻從不欺言詐人。她如此一道。這下人自然非方才那吟詩之人。隻她不知,適才她妹妹於風忘笑吟詩之時,正於閨內安寢,無從聽得風忘笑吟詩,何來知曉之理。
司馬婉玉不知,司馬明月自是相誤,但她不願就此放棄,仍存一絲念頭。莞爾溫柔一笑,刮刮司馬婉玉粉鼻道:“無事即可,妹妹適才可否聽聞有人吟詩,適才姊姊我於琴閣撫琴之時,聞聽得此處有人吟詩。詩句美妙,姊姊我不勝欣賞。正欲與那人琴詩相和,那人卻罷詩不吟,甚令我失望,特來妹妹出問詢。”語聲清甜若甘露,聞之如怡。
風忘笑依舊壓低頭恭立一旁,靜聽兩女談論。他起始以為司馬明月是來興師問罪,會責罰於他,一直提心吊膽,聽候司馬明月處置。然司馬明月並未責罰他。甚至連看都未看他一眼,他心稍安,長鬆一口氣,卻仍不敢抬頭看司馬明月,隻因他已對她生出愛慕之情,恐看她一眼會害羞丟顏,惹人哂笑。更自卑他與她天壤之別。她如天上仙子,聖潔脫塵,褻瀆不得。加之又是富貴千金小姐,身份高貴,攀附不得。自己凡夫俗子,又貧寒低微,怎能有虛妄非分之念?乃打消念頭,默然候立。
而今聞司馬明月失落之語,他暗自竊喜,未有估料司馬明月這般賞識他,誠使他意外。他倍覺開懷,直欲即刻告之司馬明月,他便是那吟詩之人。轉念一想,兩人身份有別,乃主仆之謂,不能貿然失性,無禮於主人,隻得冷靜下來,依舊閉口默立,看司馬婉玉如何作答,是否會招他出來。
“回姊姊,我方於閨內起身。實不見吟詩之人,日間若有所聞,必告知姊姊。”司馬婉玉麵顯茫然之色,語氣誠懇,毫無撒謊之色。
司馬明月失望至極,眼神跌落更深。她鬆開挽司馬婉玉之手,不自然勉力一笑:“如此,姊姊我便不再煩擾。你好生練劍。姊姊我尚有一曲未盡,複回閣而撫。妹妹你若有所聞見,告之姊姊我即是。”道完,抱琴轉身便欲離去,於轉身一刹那,美目側視一眼低頭拘謹風忘笑,即回隔牆琴閣而去。
風忘笑聞她步履之聲漸遠,方抬起頭來,望向院門處,悵然若失。他有所後悔,原以為適才擾之彈奏,不想卻是增之雅興,早知如此,真應長吟久誦,與她和琴一番,不勝美妙。
“休再分神,看我利劍。”司馬婉玉見風忘笑眼望院門一副癡呆麵容,欲嚇他一嚇,舉劍朝風忘笑直刺。風忘笑但覺眼前銀光一晃,一道劍影襲麵而來。他猝不及防,慌亂倒退幾步,提劍斜挑,與司馬婉玉拚鬥到一處。
司馬婉玉所習劍法,由其父司馬晉南親授。司馬晉南一生博學多技。所授司馬婉玉劍法是他博取各家劍法之所長,鑽研而致,其劍路靈活巧妙,變化無窮,施展開來,猶如長虹貫日,行雲流水,教人難以招架。而風忘笑所習星雷劍法則淩厲犀利,劍走偏鋒,詭變無常,出其不意,教人防不勝防。可謂各有千秋。
然風忘笑謹記其師父笑蒼生行走江湖,不可顯山露水,免惹不必禍端之教導,又懼於司馬婉玉粗野蠻橫。逞強好勝之劣性,不能得罪惹怒她,須讓她,便隱沒星雷劍法之精髓,隻使一些簡淺招式與其比試。再者,他觀司馬婉玉有諸多劍招大有可取之處,能增補他劍法中之所不足。如能取長補短,充盈其劍法,為其所用,他之劍法,必有所長進。因此他一麵陪司馬婉玉走招過式,一麵暗記其之招式路數,比試之時,未傾盡全力。應招拆招攻招。倉促淩亂,毫無章法,且手足滯拙,反應遲緩,處於下風之勢。
為使司馬婉玉不看出疏漏,察他非是用心比試,而是有意為之。他神色專注,幾次於司馬婉玉奇招襲身之際,巧妙使劍招化解,化險為夷,護全身軀。因此其雖陷於被動之境,卻不落頹勢。
鬥有百餘回合,司馬婉玉見久未能觸其分毫,不免有些焦躁怨憤。她心一狠,使出一招“偷龍轉鳳”此乃一分神亂意之招,招中有招,看似劍攻麵門而去。實則攻其胸口要害。此招注重氣勢,須虛張聲勢,使得彼方專意禦麵,露出胸口破綻,再變招襲胸,一招製勝。其之要訣在迅速。若被人識破劍路,反有受傷之險,因此,雖為妙招,實為險招。
司馬婉玉此刻用上顯是她已至劍法山窮水盡之境地。然此招畢竟為司馬劍法看門劍招,自有其獨特之處。風忘笑初次領教,因大意輕視,著了司馬婉玉之道,食虧不小,幸則兩人隻是較技切磋,並非搏命拚殺,否則風忘笑難逃一刺。
司馬婉玉繞轉長劍,灑出晃目劍影,劍尖似蛟龍吐焰,攝取風忘笑明亮雙目。風忘笑架劍抵司馬婉玉刺目劍尖。司馬婉玉在劍尖接近風忘笑劍鋒之時,嘴角淺漾兩小酒窩,就見她改換劍勢,劍尖一下滑,直衝他心口而去,眼見那柄鋒利長劍即將沒入風忘笑心口之際。她自得咧笑,曲腕豎劍上翹,劍尖斜刺向上,穿入風忘笑肩頭上方空處。風忘笑麵色大變。雙眼圓睜,當場怔住。司馬婉玉得意不已,以劍背擊打在風忘笑肩膀之上,即收劍退離,立於風忘笑一步開外,傲然而視風忘笑。
風忘笑自愧弗如,心服口服,胸中不僅無半分不服之氣,還生出歡喜之情。能有幸見得司馬劍法精妙之處,使得己之劍法大進,縱顏麵丟盡,亦全然值得。
“多謝小姐,劍下留情,小姐劍法**,下人佩服。”風忘笑拱手向司馬婉玉稱服讚頌她道。
司馬婉玉麵有驕色,自豪道:“那是當然,我司馬劍法天下無敵,乃武林第一劍術,自當高超。本小姐微感體乏,欲歇息片刻再練,你去我房內,與我取些水來,以解我口水之燥。”
“謹遵小姐之命,小姐請稍待片刻,我立馬取水來。”風忘笑依順道。接過司馬婉玉手中遞來長劍,走至兵器架旁,將劍插入器架孔洞之中,便徑往司馬婉玉閨房取水。
司馬婉玉揉揉酸軟臂膀,目視他入她閨房,伸展腰肢,舒活筋骨。容生愜意,走到院角用以歇腳涼亭內,坐於亭中石椅上,倚靠石桌,枕首以寐。
風忘笑步入司馬婉玉閨房內,隻覺眼前一亮,頓大張口舌,為房內所陳設物事吸引震蕩。房內設有漆黑桌烏椅,光鮮亮潔。青瓷玉器,山水默畫,布局得當,古樸典雅。高榻錦衾,仕女屏風,珠簾羅帳,裝點有致,大氣奢華,精美華貴,一派富麗堂皇之色。風忘笑生來未曾見過這般富貴景象,直瞠目驚歎。但他無暇觀賞屋內物事,隻因那二小姐性子急躁,若有滯延,恐使其惱怒動粗,以拳腳相迎。到時他難以應付招架。便疾步匆匆走至房中正堂那烏漆木桌旁。欲托起置於桌上之杯盤茶具,出房送水。卻見桌上擱有一紙,紙上兩行字;紅顏韡燁,雲髻嵯峨。字跡娟秀明麗,予人清新之感,一看便知乃女子所書。風忘笑識得此乃一首詩中之兩句。全詩為;
有美一人
被服纖羅。
妖姿豔麗。
蓊若春華。
紅顏韡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