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很安靜,灶台上是一鍋剛蒸出來香噴噴的白米飯,冒著熱氣。米飯旁邊是炒好的一盤白菜心。對女孩子而言,這些天烤製的那些肉都又腥又硬,難以下咽,突然有這麼清爽的飯菜,饞的她直流口水。
“有人嗎?”芙蓉問道。
沒有人回應。
“可能是做好了飯,有事出去了。很小的時候,媽媽也是這樣的,作好飯,要出去和鄰居聊會天,等飯菜涼一涼再吃。她又看了看這房子,門口掛著一個毛毽子,她看鄰居家的女娃有毛毽,她哭了好久,媽媽才用家裏最能叫的那隻大紅公雞的尾巴的毛,給她做的毽子。
“原來是回家了!一定是媽媽做好的飯,叫我吃的。”芙蓉忽然就感覺那灶台是那麼熟悉。芙蓉端起碗來,就開始吃。
她一連吃了兩碗,把一盤子菜也吃了一半,擦下嘴,想:“不能全吃了,媽媽還沒有吃飯。晚上了該去睡覺了。”
芙蓉覺得自己認識這個院落,她也不思考,從廚房出來,向前走幾米拐進另一個屋子,屋裏有燭燈,床已經鋪好了,一條藍花被子洗的挺幹淨。她躺下來。又有些疑惑了:“我記得以前好象沒有家,跟著失明的樂師流浪著生活的,這麼多年原來自己是有家的啊。”
迷迷糊糊之中,她就睡了,睡的很香甜。睡夢之中沒有洞穴,沒有九尾狐,沒有奢比屍的臉;隻是有一個灶台,一碗米飯,一碟子炒白菜心,還有一個藍花的被子,外麵的天空有一彎月牙,月牙下是幾竿翠竹。
“芙蓉!芙蓉!”有人在叫她。
她頑皮的翻了個身,嘟囔著說:“還沒睡醒呢!”
“芙蓉,快起來!”
芙蓉猛一下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花四,驚呼道:“這裏哪裏?”
花四道:“我們還在青丘國九尾山,奢比屍的洞裏啊!”
那股子獸皮的腥騷味仍然很重,她仍在洞穴。她垂頭喪氣的歪倒,道:“昨天晚上我明明睡在一張床上,蓋著一個藍花的被子,我根本沒有在這裏睡。”
花四道:“你一定是做夢了。”
芙蓉翻起身來,堅定的說:“不可能,當時,我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很疼很疼。”
“這是什麼?”花四驚異的看到,芙蓉的鞋上居然沾著一小片枯黃的竹葉。
芙蓉高興地道:“原來是真的,不是夢,你看,我昨天進了一個院落,那是我小時的家,院裏種著竹子,你看我的鞋上果然還有竹葉,原來我真的有一個家,我媽媽還給我做好了飯菜。”
可是芙蓉很快轉而一想這一切仿佛又不是真的。她感覺自己有些糊塗,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花四道:“去看下李影和月月吧。?”
芙蓉點點頭,她自己把花四擋了一下,道:“我來帶路。”
她想嚐試一下昨天晚上走的是對的還是不對,她起身左拐,然後向右,第一個洞穴。走進去,看到月月正昏睡在李影的腿上。李影靠著牆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芙蓉又更迷蒙了,昨天也是這樣走的,為什麼看到的是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