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擦去了墓碑上的灰塵,顯出了上麵的名字,墓碑簡單的雕刻著幾行字母,那是他最不願看到的名字:莉絲。
摩根的憂慮立刻變成了沮喪,進而變成了無比的悲痛,他不禁癱在地上開始哭泣。摩根一連幾個小時望著墓碑,一邊哭泣,一邊對著墓碑請求原諒和寬恕。
又過了幾個小時,他突然情緒大變,開始發狂,他拔出配劍,一邊怒吼一邊用劍如狂風暴雨一般砍向墓碑。憤怒讓他變得盲目,他瘋狂地揮舞著劍,不斷的攻擊著。
他的舉動引起了三個墓地值班人的注意,他們試圖阻止他。摩根注意到了他們,於是他把自己的憤怒和對罪惡的譴責統統傾瀉這些無辜的人身上,最後殺害了他們。
殺人之後,摩根的憤怒逐漸散去,他的腦子也恢複了正常的意識。在看到自己的劍血淋淋地插在一個值班人的胸膛裏時,激烈的情緒將他推向了崩潰的邊緣,他抽出匕首猛然刺入了自己的心髒。
第二天,有人發現了摩根和另外三個無辜者的屍體。他被埋葬在墓地旁邊一個匆匆挖掘的墓穴裏,沒有舉行任何葬禮。
摩根殺了無辜的人,這完全違背了他的信仰與天性,再加上他因為不能挽救家人而感到了巨大的悲痛,這些使摩根死後也無法得到安寧。
如今,摩根被失去妻兒的痛苦和對自己的仇恨煎熬著,每日都在夜光森林裏遊蕩,毫無理智地肆意進行屠殺。
逸雲看完之後,有些感慨,一個偉大的勇士保衛了很多無辜的人,卻保衛不了自己的家人,那種痛苦是會讓人發瘋的。
泰婭看了看逸雲說道:“摩根可能以為他的家人都死了,不過實際上他的女兒莎拉還活著,她現在也是民兵的一員。她一直在因為她父親死了以後所發生的那些事情而苦惱。我想,你可以把關於她父親的最新消息帶給她。”
“叮”,係統提示,“摩根的女兒”:去和月色鎮的民兵莎拉談一談。
靠,逸雲有些頭大,自己幹掉了莎拉的父親,泰婭這小妞還讓自己去和人家談談。雖說摩根已經死了,但好歹骷髏戰將的存在也是另一種生存方式吧。
泰婭看出了逸雲的為難,說道:“不要擔心,和莎拉談談吧,也許她更希望能看到父親的靈魂得到安息。”
看著泰婭真誠的渴求,逸雲點了點頭,死後選擇痛苦的“活著”還是安息的去了,大都希望死者安息吧。
逸雲帶著大貝莎就要出門,泰婭遞上摩根的顱骨說道:“這顱骨你就幫莎拉帶過去吧,這是她唯一能祭奠父親的遺物了。”
逸雲鄭重的收好顱骨,說道:“我一定帶到。”
按著泰婭的指點,逸雲找到了莎拉的家。那是一個小小的木屋,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附近的居民說莎拉應該在巡邏呢。
順著民兵巡邏的路線,順利的找到了莎拉,和她說明了來意。莎拉一愣,和旁邊的隊友說了一聲,就帶著逸雲找了個小山坡坐了下來。
逸雲和莎拉並肩坐著,大貝莎趴在一旁。看著眼前堅強中帶著柔弱的女孩,一股憐惜之情油然而生,好好的一家人,死的死,瘋的瘋,就剩下她一個女孩,還堅強的擔負起月色鎮的安全保衛。
逸雲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聲,講述了摩根的事情,看著莎拉隻是噙著淚水,並沒有搭話。逸雲遞上了摩根的顱骨,莎拉輕輕的接過顱骨,看著手中的顱骨,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莎拉對著顱骨喃喃低訴著小時候的事情,泣訴著父親走後家園的毀滅。逸雲輕輕的靠了過去,環在莎拉肩頭,莎拉像找著了救命稻草似得,伏在逸雲的肩頭痛苦不已。
逸雲憐惜的看著莎拉,這女孩大概在家園毀滅之後,第一次這樣宣泄吧。
過了一陣子,莎拉有些臉紅的抬起頭,看著逸雲說道:“謝謝你,弟弟。”逸雲被她的一聲“弟弟”弄得哭笑不得,旁邊的大貝莎也忍俊不禁。
莎拉想了想,含著眼淚,把戴在右手上的一枚戒指摘下,放在逸雲手裏。逸雲一驚,這是怎麼說的,“定情信物麼?”逸雲有些暈暈乎乎的想著。
“拿著這個,請把這個放到他的墳墓上。也許…也許這樣他就可以知道我現在過得很好,而且…而且我們也不會因為他所做的事責怪他。”莎拉看著逸雲堅定的說道,聲音越來越低,那股濃濃的悲傷,讓人動容。
“還有……謝謝你”莎拉說著站了起來,最後一個親人就這樣隨風而去了,莎拉現在隻想找個靜靜的地方大哭一場。
也許,也許有一天,我會真正的清理好寂靜嶺,讓那裏的靈魂得到安息,讓親人們能去墓地祭奠逝者。逸雲看著莎拉遠去的背影,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