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兒了。”濃妝豔抹的服務員打開房門,沒精打采的說道。
秦柳兒打量了一下這家三無旅館的房間,然後對服務員說道:“這位美女啊,剛剛我們說好要一個雙人標準間,可這裏隻有一張單人床?你看我們是兩個人,能不能換個有兩張床的房間,或者大床房?多加點兒錢也行啊!”
“這是最後一間了,現在是旅遊旺季。願住就閉嘴,不住就走人。我們可不愁沒有生意。”服務員說完就自顧離開了。秦柳兒知道和這種人鬥氣不值得,也解決不了問題,便拉著周琪琪的手說道:“琪琪,你身體不好,我是希望你能住得舒服一些,沒想到遇到這種狀況。要不這樣吧,你先在這裏安心休息,我去外麵逛逛,如果能找到條件好點兒的旅館,我再回來接你。”
周琪琪是秦柳兒的死黨,幾天前周琪琪被醫院確診為血癌晚期,周琪琪不願意住院等死,秦柳兒便陪著周琪琪當了一回驢友,來到了這個古香古色的小鎮。
周琪琪聽了秦柳兒的話,微微一笑,說道:“柳兒,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天又這麼晚了,讓你這麼個大美女在外麵瞎轉悠,我就算不病死,也會擔心死。你如果真想讓我安心休息,就哪也別去了,咱倆都不是胖子,擠一擠也沒關係。”
“既然琪琪小姐都發話了,那咱倆就在這裏湊合一晚上吧。”說罷,兩人也都累了,便擠在小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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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哪裏啊?怎麼這麼可怕?”秦柳兒發現自己周圍群魔亂舞,陰森森的,心裏直發毛。
“你陽壽已盡,而今到了閻羅殿,你還不快快給閻君下跪?你上輩子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可求讓閻君給你安排個好人家,早早投胎做人。”白無常吐著血紅的舌頭,讓人不寒而栗。
白無常的話讓秦柳兒愣了一陣,好半天才回過神兒,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死了?有沒有搞錯啊?”
“判官,她說我們搞錯了,你給她查查,讓她死的心服口服。”閻王把秦柳兒的口頭禪‘有沒有搞錯’,當成了對閻羅殿工作準確性的質疑。
黑臉判官拿著《生死簿》,翻閱了一陣後,對秦柳兒說道:“你放心,我們閻羅殿絕對不會出錯,哪裏像你們人間,竟是些冤假錯案。這《生死薄》上記得清清楚楚,周琪琪,陽壽二十四年三個月零五天。黑白無常此時將你帶來,不早不晚剛剛合適。”
“判官先生,您再仔細看看我,我是周琪琪嗎?”秦柳兒聽到判官把自己當作了周琪琪,也不好直接點破。
“啊,大事不好。黑白無常抓錯人了,此人是秦柳兒,陽壽未盡吶。”黑臉判官的臉更黑了。
閻王爺聞言大驚,立馬衝到黑臉判官跟前,搶過《生死簿》,一通翻閱後,滿臉怒氣的喝道:“此人的確是秦柳兒,黑白無常,你們作何解釋?”
黑白無常嚇得跪在閻王爺麵前,白無常戰戰兢兢的說道:“回閻君,這秦柳兒和周琪琪睡在一張床上,八成是我們一時大意,抓錯人了。”
“你們……哎!這可如何是好?該死的沒死,不該死的又死了。馬上就是年終評估了,閻羅殿在這個當口竟然出了這麼大一個紕漏,這叫本君怎麼跟玉帝交代?你們這些小鬼兒的年終獎也別想要了。”閻王爺一邊擦汗,一邊嘟囔著。
秦柳兒身處地府,雖然心中有些發怵,但聽到閻王爺那番話,還是忍不住發笑,沒想到陰曹地府也要年終評估,不知道年終獎的紅包大不大?繳不繳個稅?
閻王爺在閻羅殿內急得走來走去,不時還罵那失職的黑白無常幾句。秦柳兒見閻王爺隻顧著自己著急,也不理會自己,便主動說道:“要不,你們悄悄把我送回去。這年頭,大家掙點兒錢都不容易,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送不回去了,無論什麼人,隻要是到了陰曹地府,都別想回去。”黑無常懊惱的說道。
“那這事兒就麻煩了。不過,既然送不回去了,我倒是有個主意,可以保住大家的年終獎,不知閻君可願聽我一言。”秦柳兒問道,閻王爺現在正愁沒有辦法,聽到秦柳兒有主意,立馬說道:“你有何主意,速速說來。”
“辦法其實很簡單,隻要把《生死簿》改了,將我和周琪琪的陽壽做個對調。我替周琪琪死,周琪琪替我活。”秦柳兒想著自己橫豎是回不去了,不如讓琪琪享受生命,反正自己也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無牽無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