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刺)(1 / 2)

齊國,夏天的晚上,格外炎熱,令人十分難受。但夜裏的酒館盡坐滿農民,無非談的都是一些瑣碎女人的小事。喧雜聲使炎熱的夏夜更顯得悶熱。

“小兒,給老子拿酒來!我要繼續幹下去,來,來,繼續!”

“好!好!明天又要下地了,真想結束耕種的生活啊!”另一個漢子附和著。

“不做耕地,我們可以做什麼啊?大字也不會寫一個,農民的後代也隻是農民,怪的是祖上不得力啊!而且我們還要養活邑裏的貴族啊”一個瘦巴老傭農氣氣地說道。

“酒來了,客人慢用啊!”小二滿嘴笑容地說著。

戰國時期的耕種製度,在沒有商鞅變法時,還是井田製,什麼是井田製呢?就是四周為私田,中間部分為由所有農民來耕作,給貴族提供糧食。特別形象地突出“田”這個字。

再說回來

在喧鬧的酒館裏的一角,有兩個人卻與這裏麵一群人格格不入,靜靜地坐著,任憑時光流去。他們酒過三巡,穿著與傭農衣服一樣的年輕人開口說:“什麼時候?

“嘻嘻,不用著急,三日後吧!帳還是跟往常一樣吧啊!”對麵的肥大漢一邊喝著酒一邊慢慢地回道。

“哦”年輕人回道。

“好了,我先走一步,兄弟,好好幹吧啊!”肥大漢一邊站起來一邊招呼小二過來結帳。

過了一刻左右,年輕人也起來,打算回去了。

“喂,要回去了嗎?阿石,不喝多幾杯啊?”瘦巴老頭問。

“嗯,是吧…..”阿石好像不那麼情願地回答他。

當阿石走出酒館時,酒館仍是喧鬧十足。他抬頭看看漆黑的天上,一輪上玄月正過上頭,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那是一雙滿是辛苦印記的雙手。黑黝黝的皮膚與夜色融為一體。突然,他雙拳一握,撥開雙腿飛快地奔回家去。

阿石上有高堂,下有一個幼女。每天晚上,阿石衝洗過後就會跟幼女玩玩遊戲之類的,而妻子呢,一邊看著阿石一邊搖著機杼,笑著喃喃地說,“你看一下你,怎麼跟小孩一樣貪玩啊!還是孩子他爸哩。”

“嗬嗬,兒啊,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下田啊。看這些天都有下雨,可能不會幹旱也說不定啊!難得老天開眼啊!大前年幹旱時,如果不是我兒幫別人幹了一丁點活,我們連自己也養不活啊。”老太太緩緩地說著。

夜過三更,妻子與阿石共睡。妻子看著阿石那張又瘦又尖的臉,問道:“最近為什麼你身上隱隱約約地有一股血腥味呢?”阿石並沒有馬上回答,妻子繼續追問道,“你所說的幫人不會是幫別人殺豬吧?”阿石隻有“嗯”的一聲,就翻頭便睡了。兩人的談話就嘎然而止。妻子也沒好氣的轉過身去,睡了。阿石這時並沒有睡去,而是從床底摸出一把特鋒利的小短劍,出神地想著,說他沒在想什麼那也並沒有錯。喃喃自語地說,三天後啊!阿石接著陷入回憶之中去了。那時,正是大旱期間,那個可是人間悲劇啊!糧食沒收成,貴族卻要增加租稅,那可是名副其實的搶人命啊!農民生活得非常拮據,有的人鋌而走險,上山去當賊去了,搶一家算一天。齊湣王沒辦法隻有開倉放糧,但遠水不能救近火,阿石所在的村子,已經過得苦不堪言了,而城中賣糧食的人卻囤積期貨,把糧食的價格一直在提高。真是官逼民反啊,在齊國境內發生了幾起打砸搶暴動,但都被鎮壓下來了,農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的難過,都去挖草根,割樹皮,還有更甚的,發生人吃人的慘劇。

阿石看著龜裂的大地,自己辛辛苦苦,親曆親為的耕作,老天爺盡然無情把他的心血給摧毀了,阿石欲哭無淚,妻子每天去城裏撿別人因搶糧食留下的剩米,每天隻有吃著比稀飯更稀的粥,今天過了,但是還有明天啊!

阿石一個人走在村道上,突然一聲“小子,想活命嗎?”阿石猛地轉過頭,發現一位衣著頗為高貴的肥大漢在叫喊著,阿石覺得匪夷所思,但慢慢地回道:

“你有什麼門路,可以每天吃飽飯嗎?”

“嗬嗬,小子,我看你人挺機靈的,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你經常不是怎麼說話,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可以守秘密,而且你身手挺好的,嘻嘻。”肥大漢摸著他那下垂的下巴,悠悠地道著。

“我身手好?”阿石疑惑著,但他又突然想起來,是啊!我以前好歹也是摔跤能手啊!就憑著這一種手活和沉默的性格,才有了現在的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