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光和五年(公元182年)青州東萊郡北,官道上一隊玄甲武士護衛著一輛馬車向著牟平縣城緩緩駛去。隊伍頭前的隊率劉方不時用警惕的眼神掃向四周,而隊伍中間的馬車上傳來的陣陣咳嗽聲又讓劉方擔憂的看了馬車幾眼。車內盤坐著一個錦袍少年,劍眉星目,麵容俊朗,盤坐在車上看不出身材如何、但從麵色上那一抹不正常的潮紅上來看少年身體應該不是太好。少年姓劉名揚,大漢建寧三年(公元170年)生人,其父為兗州刺史劉岱劉公山,齊悼惠王劉肥後代,先祖劉褋為牟平共侯,漢室宗親。劉揚幼時性格跳脫、其父偶得一匹黃驃馬,視若珍寶。劉揚在家中玩耍時抓住黃驃馬馬尾硬扯、黃驃馬發怒、後踢一腳踢中劉揚胸口,劉揚頓時口角溢血昏了過去、劉府上下亂作一團,劉岱聞之大為驚恐,隨後暴怒,下令杖斃幾名看護不利的下人後又提劍斬了那匹黃驃馬、東郡有點名氣的醫者都被劉岱請來劉府、然一群醫者看到劉揚的病情後卻束手無策、隻因劉揚身上並無外傷然則卻昏迷不醒。有醫者向劉岱提議讓東郡名醫程頤來看看有無辦法、東郡名醫程頤為皇室禦醫,最近正好回東郡祭祖、劉岱聞言大為欣喜馬上遣人去請,程頤來後脫了劉揚上衣在劉揚胸口推拿一番,劉揚猛地睜開眼睛吐出一口黑血,總算是醒了過來。程頤又對劉揚一番望聞問切皺著眉頭對劉岱使了個眼色,劉岱看見劉揚醒了過來、心理的一顆大石總算是落了地,又看見程頤使得眼色、趕忙讓丫鬟照顧劉揚,對程頤深施一禮道:“先生大恩,劉岱銘感五內”。又答謝了程頤不少金銀。程頤趕忙躬身回禮道:舉手之勞罷了,岱公切莫客氣。說完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劉岱見了對程頤說:“請先生到偏房歇息片刻,用杯茶水”。說完引著程頤像偏房走去,到了偏房賓主落座後,劉岱向程頤道:“方才看見先生像是有話要對岱講,先生有話盡可直言”。程頤對劉岱一拱手說:“不敢有滿岱公,公子現在雖然現在醒了過來,然身上卻留有暗疾,吾觀公子呼吸不暢,似肺有凝血啊”。劉岱聞言又緊張了起來,急忙問道:“先生可能醫治”?。程頤麵有愧色的對劉岱講:“岱公明鑒、頤力不能及、愧對岱公信任”。緩了緩又講到:“公子所患之疾,天下能治者寥寥,恐公子早夭,望岱公心裏有個準備,程頤告辭”。說完程頤就向門外走去、劉岱聞言卻呆立當場、自己的揚兒會早夭?三十多歲才得來獨子的劉岱眼前一陣陣發黑,程頤的話對劉岱來講猶如晴天霹靂,劉岱一瞬仿佛蒼老了幾歲。好在劉揚後來雖然身體一直不好、卻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因為一直體弱、連幼時那跳脫的性格都平和不少。光和五年秋、對大多數人來說秋高氣爽秋天代表著一個收獲的季節、可對劉揚來說,秋天那幹燥的空氣使得劉揚在東郡呼吸不暢很是難受,於是就向老爹劉岱提議自己回老家牟平居住,老家牟平臨海,空氣濕潤,對劉揚的身體很有好處,劉岱為了兒子的身體著想,同意了劉揚回牟平,派出劉家的一隊私兵由隊率劉方率領護送劉揚回牟平護送劉揚的隊伍此時行至棲霞山下,天色已近黃昏,官道一側的山坡頗為陡峭、草木叢生、已泛枯黃的枝葉在天色的籠罩下顯露出一絲枯寂、隊伍頭前的劉方舉起左手手示意隊伍停止前進、五十人的隊伍齊齊停止腳步,頓足的聲音猶如一人、由此可見劉家的私兵頗為精銳。劉方快步來到馬車前抱拳對馬車道:“稟公子,隊伍已至棲霞山下,日落之前無法抵達牟平、是否宿營明日在走?請公子示下。”劉揚聞言收了手中的竹簡問道:“還需多久可到牟平?”劉方回道:“兩個時辰可至!”劉揚又問:“軍士們可還能趕路?體力如何?”劉方回道:“軍士們體力尚豐、然則青州境內盜匪橫行、牟平雖因有我劉家、治安尚好、棲霞山中卻有山賊出沒,屬下擔心遇到他們傷到公子。”劉揚聞言輕笑一聲提起一口氣大聲說道:“有我劉家一隊虎賁在,難道區區山賊還能傷到我麼?”眾軍士聽得公子語氣裏透露出來的信任士氣大振齊齊吼道:“有某在,定護公子周全!”劉揚因大聲說話胸口悶了一下,急咳幾聲,緩了下道:“劉方,盡快前行吧,趕了小半月的路,我知道軍士們疲憊,今日趕到牟平在讓軍士們好好歇息”,劉方抱拳唱諾左手一揮、隊伍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