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愣在當場,他們押著女孩竟與他擦肩而過。
擦身而過,仿佛時光穿過了千年萬年。
這天即墨經過了失去神智的一天,聽到他們要求關閉監控戒嚴,他的理智“刷”地帶著音效離他而去。
混亂的思維做了混亂的推理,他認為他們運過來的人不在地底,那裏是個障眼法,那個女孩,那個這個幾個月被她刻意遺忘,拚命壓抑到心底的女孩,她應該被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受罪。
當看到車庫中戒備的車,他認為她就在那裏。
在極度憤怒中做出攻擊行為,在攻擊後迷茫,他自我催眠:是我弄錯了,原來他們沒有使用她,像使用工具一樣使用她,繼續把她裝箱子裏……嗬,怎麼會呢?我們又不是變態的恐怖組織,都知道她是個人,不會這樣對她……
他的自我催眠成功了,當即認為她沒有來,至於誤傷了其他部門的人,他之後會給出交代的,以他的能力和地位,他自己不把自己怎麼樣,這樣的事別人不會把他怎麼樣,受害部門可能會用此交換一些情報,也可能什麼都不要換他一個人情,他可以承受,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她不在這裏,在接受治療,我們沒有利用她,她還像個人一樣生活地好好的……
隻要相信她沒有在這裏,即墨的心就放了下來。
在他終於放鬆的時候,她……擦肩而過。
那樣猝不及防地擦肩而過。
哄地一下。
他炸了。
……
他發現自己幼稚了,他自己認為她是人,但除了他自己,很少普通人認為她是同類,隻覺得她是怪物。
他沒有跟父親,當時的即墨先生說什麼。
第二天晚上當時的即墨先生預感到什麼,取消了他對於她的所有權限,宣布將他監控,但當天,她逃走了。即墨說:“我什麼都沒做,你們看到的,我隻是去看她,發現沒有權限了,沒見到她就走了。”即墨還翹起嘴角嘲笑,“沒有我,你們關不住她。”
世上隻有一個人能抓住她,那就是我。
世上隻有一個人能禁錮她,是並且隻能是我。
其他人想破頭也不知道,所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電子鎖和監控她早就破解,事實上她都懶得去提前研究下,越先進的網絡係統在她麵前越脆弱,想走的時候看一眼,鎖就開了。
前期她隻是太虛弱,沒有力氣推動厚重的玻璃門,後來身體好了,玻璃門也能推動。
她早就能跑了,隻是沒有跑,因為留在這裏能見到他。
開始他天天來,後來來得少些,沒有什麼規律,偶爾,他還會帶她看半片殘破鏡子裏的星空。
她很開心,感覺不想走,她是個憑感覺做事的人。
那個世界上唯一關得住她的人,隻因為她願意被他關住。當她感覺到他不想關她了,感覺到他想她走——她就走了。
——就這麼簡單。
世界有因果麼?萬世有輪回麼?其實是有的,位麵有規則和規律,“注定”和“巧合”,比如大多數普通人也能預測,能說:十年後,我大概還是這份工作吧,我的人生,大概就這樣了吧。——這就是規律。
絕大多數人對規律掌握得不多,而世上有一個人,她掌握著創世神的法則規律。這樣的人太可怕,大多數人覺得她是怪物。
總之是很可怕的存在,是怪物,或者,是神明,但神明是高高在上的,所以她是怪物。
…………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人類覺得與人類不同又很強大的生物是妖怪,那些個生物何嚐不覺得長四肢站著跑的人類是妖怪,而人類又是最會製造妖怪的。
克隆、人體改造,大腦芯片……
即墨的腦中的芯片一旦啟動,他就會變成一隻不停殺戮的怪物,而生物芯片在很小的時候已經植入,已經擴散到他整個大腦,摘除芯片變是摘除整個大腦,讓他變成植物人,會不記得愛過的人和愛他的人,什麼都不會剩下。
即墨安遠曾經祈求:“我是不是還有兩個願望?我的願望是,殺了我,快。”
他曾經明白了,“那麼多女王叫你不要信我,以前我還覺得他們偏執……”女王說的話有道理,要聽。
即墨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即墨家族的科研實驗室,早晨清麗明媚的光照耀著潔白畫著動漫塗鴉的床單,防彈玻璃的單向鏡外,科研員攔住想進去的女子:“夫人,你不能過去,不知道效果,他現在可能還是要執行芯片中的命令。”
“他,剛剛衝我笑了。”
“可能是陷阱,引誘你過去。”
“讓他去公園接我,公園人多,如果沒有成功,我就……喂,是我,”說著電話接通了,女子說起來,“族裏怎麼樣?打電話就是說一聲,防著點即墨,他可能會殺你,哦哦,沒大事,就可能,說真的,你別不重視,我做了一些處理,沒成功的話真女族可能會麵臨一場戰爭,畢竟那裏的女王比較多,但也隻是可能啊……具體不能告訴你,就是讓你做好一場大戰的準備,然後看情況,我?我當然是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