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汪乾鄒,二十六歲,二十一世紀社會一名標準的社畜。
我高考失利,又恰好遇上所報專業分數大漲,期待的美好全都化作了泡影,勉強上了個普通大學。毫無目的地水了四年之後,靠著父母的關係,在親戚的幫助下找到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拿著一個月兩千出頭的工資,過著朝八晚六的生活。我談過一次戀愛,但因為我的學曆背景不好,沒房沒車,加上我的懶惰不上進,被人家幹脆利落地甩了。
在大多數的日子裏,我都在無所謂地、平庸地活著,不知道人生的價值所在,不知道自己該去往哪裏;而那些零零散散埋沒在過去的剩餘,我都在後悔,後悔自己的叛逆,後悔自己的無能,無盡的悔恨和不甘充斥在我的腦海,讓我無法入眠,好多個深夜,我常常會問自己:
“我能有機會重來嗎?”
“我這樣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
······
和往常一樣的早晨,經典的水果手機的鬧鈴聲響起,我頂著勝過國寶的黑眼圈起床,迷迷糊糊地刷牙、洗臉、穿衣服,用手胡亂抓了一下三天沒洗的頭發,推開了出租屋那陳舊的木製門。
“張叔,還是一樣,兩個包子,一碗甜豆漿。”我坐在街邊的攤位上,對著早餐鋪忙碌的身影喊道。
“是小鄒呀,今天咋起這麼早嘞,等等很快就來哈。”圍著圍裙、頭發花白的老頭子笑嗬嗬地回道。
張柏春算我的半個長輩,從我記事起兩家就做了鄰居,一同租在希望小區,張東三是他的兒子,比我小六歲,還在讀大學。張叔的妻子去得早,為了養活老三,他到銀行貸款開了這家早餐店,維係著老三的學業和生活,到現在已經開了十六年。
“今天周一,要開會了嘞,得早點到會議室坐著。”我苦笑著說,“對了,老三今天怎麼沒幫您一起啊?”
“三兒那娃兒天天就知道睡,白天根本難叫起,晚上又鬼哭狼嚎一樣不睡覺。”張柏春恨鐵不成鋼地說,“唉,他要有你幾分優秀,我也不用天天擔心沒人養老咯。接好嘞!”
我伸手拿過包子和豆漿,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和張叔道謝後,擠上剛好到達的公交。煙味、汗味、劣質香水味,各種味道的交雜和老式車輛的暈厥感已經習以為常,我抓著扶手望向窗外,天空有些黑壓壓的,陽光透過僅剩的白雲灑落,沉悶的空氣彌漫在街道上。
“又要下雨了嗎?今天又忘記帶傘了,唉。”我喃喃道。
“怎麼又要下雨了啊,我剛曬的衣服啊!”一旁的大媽無奈歎氣,“這個月都下了多久了,就沒幾天放晴的,天氣預報也沒說台風來了啊。”
“媽,要下雨了,陽台上衣服別忘了收。”
“兒子,上學之前把老爸晾的衣服收回來,對,別淋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