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雲雪致的心裏卻是十分難受,想來曾經儀度不凡的慕容玄禦,竟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遭人嫌棄……
就在剛才蕭負北借機挪揄慕容玄禦時,她真的很想告訴所有人,自己與慕容玄禦已有夫妻之實,沒有誰能將他們分開!
可是在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雲雪致還是冷靜了下來,知道此時坦白隻怕延誤戰機而已,於是強忍住內心的憤怒,轉身向老兵走去。
此時的老兵,一心沉浸在挑選竹木的任務之中,全然不知道剛才離自己五丈遠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竹子夠了嗎?”雲雪致定了定心神,一臉平靜地笑著問道。
老兵回過神來,趕緊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說道:“這些竹子韌性極佳,是做框架的上好材料!不過這表皮太硬,又容易招蟲,所以需要人一點一點地將表皮削掉……”說著,老兵又抬頭看了看摞得老高的竹堆,皺著眉頭說道,“若是想盡快完成框架,就必須給我派二十個人做下手!”
“沒問題!”雲雪致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繼續詢問道,“還需要什麼?”
老兵歪著腦袋,仔細相了想,又一臉認真地說道:“還需要四把月牙型的鐮刀,十根粗一些的鐵……”
見雲雪致和老兵聊得十分起勁,上官清凝似乎有些嫉妒,可眼神裏又有種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看吧,這下子你倒是把雲姑娘徹底得罪了!”上官清凝輕歎一口氣,出神地望著雲雪致,嘴裏喃喃說道,“真沒想到,就連我也會被你給連累!”這麼想著,上官清凝又轉頭輕瞪了蕭負北一眼。
“我哪兒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蕭風北似乎對上官清凝的指責十分不服,依然有些嘴硬。
上官清凝不悅地撇了撇嘴,正想反駁,沒想到身後突然竄出一個人影,一隻手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上官清凝似乎已經知道來者是誰,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口問道:“安公子,雲姑娘交待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見上官清凝並未受到驚嚇,冷言飛一臉無趣地將手從他肩膀上撤了下來,悻悻地說道:“有我出馬親自去辦的事,怎麼可能會有疏漏?”
說罷,他又徑直走到雲雪致麵前,眼神裏閃過一絲狡黠,一本正經地說道:“雲姑娘,你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都放到你的營帳裏了!”
見冷言飛沒有任何異樣,雲雪致心中不覺鬆了一口氣,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就多謝了!”
冷言飛朝外麵努了努嘴,故作認真地說道:“不跟我去看看嗎?”
聽到這話,莫羽烈立馬警覺起來,下意識地拉了拉雲雪致的胳膊。
雲雪致卻暗中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緊張,隨後朝著冷言飛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咱們走吧!”
冷言飛一臉得意地掃視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上官清凝上,衝著他得意地揚了揚眉,似乎在向他示威一般。
上官清凝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卻是不想輕易認輸,一臉不服氣地別過了頭,不再看冷言飛。
冷言飛一臉滿足地點了點頭,隨後便與雲雪致並肩離開了。
來到雲雪致的營帳,她一眼望見放在地上那台嶄新的織布機,眼神裏不禁露出一絲欣喜。
雲雪致走到織布機麵前,似乎想要彎腰將它抬到桌子上,可是因為肚子的阻礙,卻是未能成功,隻好麵帶尷尬地站在原地。
一直在一旁觀察良久的冷言飛這才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將織布機扛起,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沒想到,懷孕竟會讓一個曾經彪悍的女人變得如此柔弱……”冷言飛搖頭晃腦地說著,“雲雪致,你居然也會有今天!”
聽到這話,雲雪致不覺輕瞪他一眼,冷冷地說道:“不是說好了不再提及此事了嗎?”
冷言飛聳了聳肩膀,一臉壞笑地說道:“我隻是答應替你保密,可沒說過不能在你麵前提……不過,你放心好了,既然答應了你,我就斷然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給其他人!”
雲雪致皺了皺眉頭,卻是不想與冷言飛有更多言語上的糾纏,於是閉上了嘴,低頭專心整理起織布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