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妖嚇了一跳,趕緊收起囂張的麵孔,小心翼翼地說道:“宮,宮主,您不是說過,要聽到您的命令才能出來嗎?”
慕容玄禦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似乎冷靜了下來,輕輕搖了搖頭,嘴裏喃喃說著:“這不怪你……”
說著,他抬起頭來,望著晴朗的天空,輕聲說道:“這次,你又會去哪兒呢?”
此時,雲雪致易容成一個普通的百姓,匆匆地往南淵京城的方向趕去。
東域的大軍已全麵瓦解了南淵的防線,正全速往京城的方向挺進。
皇上和皇後還在京城裏,雲雪致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便想趕在慕容楚焰到達京城之前把他們救出去。
她日夜兼程,利用輕功咒,隻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便來到了京城門外,卻不想城門已換成了東域的旗幟,於是立馬停下腳步,躲到了一旁。
隻見京城的城門緊閉,東域軍士人人手持一柄長槍,一臉警惕地四處張望著,本想進城的百姓全都攔在了城門外,他們不停地驅趕著,偶有一兩個反抗的,便毫不猶豫地開槍打死。
看到這一幕,雲雪致不覺皺起了眉頭。
掐指一算時日,自己理應比慕容楚焰的大軍先到才對,除非……
雲雪致心中突然一沉,抬頭一看,果然見冷言飛正坐在城門上方,望著義憤填膺的南淵百姓,卻是一臉悠閑喝著茶。
怎麼又是他!雲雪致在心中暗罵。
她仔細看了看四周,卻發現城門已被東域的士兵完全堵死,於是想了想,悄悄退了出來,轉身來到暗河附近。
沒想到這裏的士兵似乎比城門那兒還要多,整條暗河的位置都站滿了人,密密麻麻地延伸到很遠。
“這個冷言飛,倒真是狡猾!”眼見自己進城的路全被封死,雲雪致不覺皺起眉頭,喃喃地說著。
她安靜地守在林中,雙眼死死地盯著不斷在暗河附近走來走去的東域士兵,等待著機會。
果然,過了一個多時辰,兩名士兵交頭接耳了一番,隨即匆匆向林中隱蔽的地方走去。
雲雪致立馬跟了過去,就在他們解下褲腰帶大行方便之時,她突然從樹上一躍而下,利用大力咒敲暈了二人。
隨後,雲雪致便換上其中一人的衣物,又易容成了他的模樣,為了不被東域其他士兵發現,她把此人吊到了一棵參天大樹的頂端,這才又叫醒了另一人,用迷惑咒讓他忘卻了剛才發生的事。
做好了這一切,雲雪致混進了東域的軍隊裏,為了不引人懷疑,她沒有借故離開,而是與士兵們一同值守到太陽落下,直至換班的士兵前來,這才低著頭,慢慢向京城走去。
此時,南淵的百姓已經散去,東域的士兵們整齊地排成一列,慢慢地向前挪動。
雲雪致好奇地伸長脖子,往前看了看,隻見排在前方的士兵都竟然脫得精光,而冷言飛則正坐在城門中央,睡神頗為迷離地望著被驗身的士兵。
雲雪致不覺皺起眉頭,悄悄往後退了兩步,不料卻撞到了後麵的人。
“別東晃西晃的,趕緊往前走!驗完了身就能休息了!”後麵的士兵一臉不耐煩地用力推了她一把。
雲雪致隻能故作憨厚地點點頭,餘光卻瞟向了四周。
對於在外麵值守而後回城的士兵,冷言飛似乎並未輕怠,兩列士兵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正在排隊待驗身的人,槍已上膛,似乎隨時準備開槍。
看來,自己想要從這裏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能僥幸逃走,京城裏的戒備勢必會更為森嚴,救出皇上和皇後的機會也會更加渺茫……雲雪致快速地在大腦中思考著,她抬頭看了看眉宇悠閑,卻故作認真的冷言飛,心裏決計賭上一把。
這時,雲雪致悄悄撕下衣角,捏在手裏,突然高聲喊道:“大人,屬下有發現!”
她一吼,倒是把冷言飛的瞌睡嚇跑了,冷言飛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抬起頭來,仔細看了看雲雪致,隨即叫人把她給帶了過來。
“說吧,你有什麼發現?”冷言飛打開隨手帶的扇子,一臉隨意地問道。
一襲白衣、腰間帶著一枚透著翠光的玉佩、手中不離的折扇……此時的冷言飛,卻是一身安翼辰的打扮,再加上兩人完全一樣的臉龐,看得雲雪致不覺有些恍惚了。
見她呆呆的樣子,冷言飛不覺皺起眉頭,不無好氣地說道:“愣在那兒幹嘛?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耽誤大爺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