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9章(1 / 2)

易影堂說道:“也沒什麼原因,我主要是想知道,化兄誠心實意地對待李府和李小姐,就不知李府會如何回報。”

心遠一怔,還待要問,突然看到易影堂的臉色大變,嘴角一絲血跡緩緩流出,不由得吃了一驚,問道:“你怎麼了?”

易影堂苦笑一聲,說道:“本門曆來規矩,凡是被外人識破身份的教主,須待立刻服毒自盡,以免受辱。”

心遠見他臉上表情十分痛苦,心中有所不忍,從懷中摸出一顆蛇丸來往前遞出,說道:“這是蛇王前輩的藥丸,可治天下百毒,無不靈驗。”

易影堂搖一搖頭,說道:“不必了,霸業不成,教主必須以身獻祭。化兄,這是當日李小姐出嫁之時在路上交給我的包裹,說讓我轉交於你。”

心遠又是一怔,從易影堂手中將包裹接了過來,打開看時,裏麵卻是一件金線鑲邊的衣服,跟自己身上的這件一模一樣。

易影堂見心遠沉默不語,淒然一笑,說道:“化兄,當日李小姐出嫁之時,我曾在路上攔截過她,我是個采花|淫賊,這你是知道的。當日我攔截李府花轎,其實是別有用心,希望攔截之事能夠在江湖上傳開,以此引得如是山莊對李小姐的懷疑,從而挑撥如是山莊同李府的關係。”說到這裏,忽然急喘兩下,待得氣息稍緩,才又說道:“武林霸業,本來是要付出代價的,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既然無緣成就一代偉業,那麼就此了結也無怨無悔。隻是我有一事相求,希望死後化兄能夠為我代辦。”

心遠說道:“你講吧。”

易影堂說道:“雖然江湖上將我稱為‘花盜雙絕’,但其實我隻盜不采,當年那官家小姐並非是我強迫所為,實則是她自己先看上了我,邀我前去的,除此之外,我從未動過別的女人。”見心遠點了點頭,便繼續說道:“我死之後,希望化兄將我的屍體火化,葬於長天下麵的雪山之巔,以示我多年以來被世人汙蔑的潔白之軀。化兄若是能夠答應,我定當銘感九泉,萬世不忘。”

心遠見他臉色越來越蒼白,說話也越來越無力,突然之間但覺心中悲涼,抑鬱不已,便點頭說道:“易兄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親自去辦。”

聽到心遠答應了,易影堂便臉露微笑,頷首而死。

心遠呆立半晌,回頭望望天山劍仙和滿前川,突然記起一事,問鬼奴道:“易兄的輕功十分高絕,但打鬥的功夫卻很是一般,晚輩不明其中究竟,請鬼奴前輩解說一二。”

鬼奴見教主死了,本來要橫劍自盡,聽得心遠的話,便放下手中的匕首說道:“教主常說,能不能成就霸業,重要的是頭腦和心智,而非武功。武功好,頂多是十人敵、百人敵,但頭腦和心智卻是萬人敵。言盡於此,各位,咱們來世再見!”說完這句,突然匕首一揮,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心遠不忍去看,於是將頭轉了開來,對天山劍仙和滿前川說道:“世間匪夷所思者,莫過於今晚之奇遇。劍兄,滿兄,殲滅魔眾之事,便交給兩位了。我身有托付,要將易影堂的屍體火化,咱們便都自行其便吧。”

天山劍仙說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易影堂這娃兒隱忍負重,也算是胸懷抱負之人,你便好好將他火化安葬了吧,我們兩人去燃放五彩煙花去了。”說完這句,便同滿前川走出洞去。

心遠在洞中佇立片刻,心中思緒萬千:“兩百年來魔教為禍武林,魔教教眾誅不勝誅,而魔教教主更是神秘之極,外人從未得見。但就是這麼一個神秘之極的人,竟然就隱藏在武林中最顯眼的人物裏麵,大隱隱於市,此話看來不假。”心念及此,看了易影堂和鬼奴的屍體一眼,又自忖道:“當日我參加刺客大會之時,也曾見過鬼奴前輩,記得當時有人說過,說鬼奴前輩是唯一經常待在魔教教主身邊的人。今天他不與我們動手便自刎而死,看來和易兄的關係真的不一般,嗯,易兄也許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就如同易兄的父親一般。”想到“父親”二字,不由得心中一沉,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我的父親是誰?我的母親是誰?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