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7章(2 / 2)

白眉大師聽了,望著風情無雙笑問道:“風兄,你到底是服你那把劍,還是服我這小師侄?”

風情無雙說道:“自然是服人了,若是服劍,還不如服我自己,冷凝劍可是我鑄的。”

白眉大師笑道:“這倒是的,若是服劍,你就得服你自己,不過話說話來,你服你自己也沒什麼,你能鑄出這樣的劍來,我們大家都很服你。”說著話,掃了眾人一眼,問道:“各位說是不是?”

眾人一起點頭說道:“正是!”

咕咚側眼斜睨著風情無雙說道:“聽說老風你生平沒有服過人,今天怎麼服起這個小娃兒來了?”

風情無雙說道:“沒服過人,那是因為沒能遇見讓我服的。若是遇上了,自然得服。”

咕咚聽了,默想片刻,抬起頭來笑著說道:“這話對頭。”

這時候酉時已盡,心遠見天色不早,便對眾人說道:“距離子時還有兩個時辰,晚輩已將這家客棧包了下來,各位可以自行找個房間休息睡覺,等養好了精神,好同魔教爭鬥。”

眾人奔波了一天,此時確實有些累了,於是相互告辭別過,自行找房間休息去了。

等得眾人都走|光了,心遠一個人才又在桌邊坐下,打量著房中的布置,突然之間淚水奪眶而出。

這間屋子便是心遠初到紹興時候住過的屋子。當日離開紹興之時,心遠從未想過自己還會回來,因此離去之前曾在這裏逗留了半天,以感受最後離別時的氣氛。可是僅僅隔了不到一個月,他便又回來了。

這間屋子裏的擺設依舊與從前一樣,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一切又都是那麼陌生。如果說由陌生而變得熟悉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那麼,由熟悉而變得陌生一定是另一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的確奇妙,奇妙得讓人恍如置身夢中,一切都如同鏡花水月般,摸著虛幻,看著卻分外的真實。真實得有些可怕。

心遠從桌邊站起身來走到床上躺下,想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但當他閉上眼睛之時,卻又覺得自己分外的精神,似乎一點都沒有要睡覺的感覺。

此時剛入夜,可天卻早就黑了。秋天的夜,總是黑的比夏天早。

窗外有風聲,但不是涼風,而是冷風。

心遠是什麼時候來到江南的,他似乎已經有些記不清了。他能記得的,是當初離開登封南下之時,他和文正、喬兒三人意氣風發的樣子。當時他還能同喬兒打罵嬉笑,能好的跟兄弟一樣,能隨便找個姑娘上去說說話,然後趁機聞聞姑娘身上的香氣。可是現在,他覺得這一切都是這麼的索然無味。

江南有什麼?江南有荷花、楊柳、燕子和美|人。這是喬兒說的。心遠到現在還能清晰地記得當時喬兒說這句話時候的眼神,那是一種充滿了向往的眼神。

荷花美嗎?楊柳柔嗎?燕子飛的時候可以帶雨嗎?心遠在心裏這麼問自己,這才發現來到江南幾個月,自己竟然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它們。他注意的,隻有美|人。這是多麼遺憾多麼滑稽又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情。

江南能留給他什麼?心遠似乎明白,似乎又不明白,但最後他終於明白,江南能留給他的,不是記憶,而是感覺。他覺得,自己來到江南仿佛已經有好多年了。

亥時,嶽雲鶴師兄弟三人傳完話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南海觀音閣門下的幾十名神秘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