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朵拉從來沒想過這輩子會和當兵的扯上關係,她24歲前的生活圈子和人民子弟兵沒有任何交集。她前半輩子唯一接觸解放軍叔叔的機會也就是大學軍訓了。
朵拉有個表姐叫田昕,兩個人的媽媽是親姐妹,成家後各自在不同的城市生活,盡管兩家見麵機會甚少,但是姐妹感情卻很好,並且這種感情成功的延續到了下一代。
田昕的名字很有欺騙性,她的本質是個和名字截然相反的矛盾體,強勢,脾氣不好,還帶點暴力,她各方麵都強勢,隻有在開車這個問題上氣短,她的車技與她彪悍的性格成反比,田昕的車子出了很多次意外,隻有這一次堪稱物有所值簡直就是曆史上最幸運的一起事故,這起事故改變了兩個女人的人生。
因過餅技術不佳,她軋到一塊磚頭然後不幸爆了一隻輪胎。
雖然車技不咋地,但是換輪胎這種力氣活兒都快久病成醫了。不過礙於她今天的著裝過於摩登,鞋跟過於恨天,她還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撥通了4S店的救援電話。客服人員客套了一下就說姐姐不好意思我們這兒救援車現在都在外邊了,到您那兒還不知道幾點了,要不您隨便攔個出租給的哥20塊錢讓人給您換一下?
“我去!”田昕四周環顧了一下,這比城鄉結合部還塵土飛揚的郊區還真打不著車。
她彪悍的從後備箱拖出備胎,正擼胳膊卷袖子準備蹲地上搖千斤頂,一片烏雲遮擋了光線,她詫異著抬頭,瞬間覺得她的蓋世英雄踩著七彩祥雲來救她了。蓋世英雄穿著一身綠軍裝,整個人都被綠色的光輝籠罩著,五官硬朗,男人味兒氣場很強。
蓋世英雄霸氣又溫柔的衝田昕笑,這不是女人幹的活兒。
陳喬羽純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是看著他結實迷人背影的田昕恍惚了,心裏那枝潛伏已久的愛情小花有蠢蠢欲動含苞待放的趨勢。
陳喬羽把換下的破胎扔進後備箱,一扭頭,就看見田昕端著盒紙巾滿臉堆笑的站在身後。
陳喬羽笑了一下,抽出一張擦手:“備胎比原裝小一寸,堅持到市區還是沒問題,別開太快,到4S店趕緊買個新的換上,光買胎啊,輪轂別換。”
田昕笑得特別狗腿:“謝謝帥哥,帥哥辛苦了。”
陳喬羽一愣,這麼漂亮一姑娘怎麼笑得這麼猥瑣?然後幹咳了一下表示去意:“不客氣。沒事我先走了。”
田昕的笑容僵住,自言自語的嘟囔道:“不是應該說為人民服務嗎……”
陳喬羽本來半拉身子都轉過去了,一聽這句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就聽見這姑娘在背後叫他。
“哎……帥哥!”
陳喬羽接受了這個稱呼,跟變臉似的麵無表情的回頭:“還有事嗎?”
田昕語氣中肯,盡量讓自己花癡得不那麼明顯:“帥哥留個電話唄!”
當天晚上田昕給朵拉打電話:“怎麼辦?我製服控了!”
朵拉八卦的嚷嚷:“帥麼帥麼?”
田昕激動:“帥得慘絕人寰啊!”
朵拉尖叫:“啊啊啊啊啊……”
田昕尖叫:“啊啊啊啊啊……”
朵拉:“他單身嗎?”
田昕:“單身!”
朵拉尖叫:“啊啊啊啊啊……”
田昕尖叫:“啊啊啊啊啊……”
朵拉:“你問他要電話沒?”
田昕哼哼一聲冷笑:“姐姐我是誰啊?我不但要來了電話,還強行把我的號存到了他手機裏。”
朵拉尖叫:“啊啊啊啊啊……”
田昕尖叫:“啊啊啊啊啊……”
田昕感歎:“你說被這種男人抱在懷裏是什麼感覺?”
朵拉聞言繼續尖叫:“啊啊啊啊啊……”
田昕:“我覺得我的心都被抽空了,大半輩子都白活了。”
王重陽抱著吉他顛顛兒的跑過來:“田昕怎麼啦?”王重陽是樂隊主唱,喜歡田昕,表白了好幾次都被十動然拒了。
朵拉瞅了一眼他T恤上的骷髏頭,無能為力的說,田昕有男人了。被宣判死刑的王重陽捂著胸口傷心欲絕的爬走了。
田昕:“王重陽又鬧哪樣?”
朵拉:“別理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田昕歎氣:“哎,你們那幫搖滾小青年啊,別沒事兒就要死要活的,一點不像個男人。跟解放軍叔叔一比你們樂隊那幫小子簡直就是公公。”
朵拉悻悻的扭頭看了一眼身後還在搖頭晃腦的公公們。
朵拉:“看你說的,你讓璐公公情何以堪?”
田昕:“小璐子連公公都算不上,他不總說他是個女人嗎?”
朵拉猛然想起和璐姐初次見麵的場景,那個塗睫毛膏的偽娘翹著蘭花指惡心巴拉的對她說,你們不要看姐姐我有一副男人的外表,其實我有一顆女人的心……
星期天,田昕開著小寶來興衝衝的帶著朵拉去吃午飯,地方特遠,用時巨長,越開越荒涼,車載音樂聽了兩輪還沒到。
朵拉疑惑:“咱們這是去農家樂嗎?”
田昕鄙夷的說:“農家樂能看見製服誘惑嗎?”
原來自那天分手之後田昕一直苦等陳大俠主動聯係,等了好幾天也沒等到大俠來電,田昕坐不住了,別再是帥哥把她給忘了,於是便趁每次外出公幹之際,到事發所在地轉兩圈,再吃個小飯什麼的,這附近有駐軍,經常有部隊的人出現在這條街上,現在田昕看見穿軍裝的小夥子就心潮澎湃兩眼放光,都快強迫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