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漏未盡,天空陰沉沉壓得人穿不過氣來,大興城開坊的鍾聲接力響起,楊俊晃著迷迷糊糊的腦袋鑽進輅車,心裏不停埋怨著:沒做官時總覺的做官好,可現在真做了官反到覺得還是無官一身輕好。
寬大的朱雀街一輛輛趕往早朝的官員們見是秦王的輅車紛紛避讓,楊俊一個回籠覺還沒睡夠,輅車便依然停在承天門外。
“三哥,你恁的來的這麼晚。”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
楊俊用力睜了睜雙眼,走下輅車,見楊諒正站在輅車旁等候自己,趕忙說道:“五弟,你來的這麼早。”他餘光掃過發現朱雀門前早已站滿了穿著朝服的官員。
“三哥,估計今日父皇就要派我回並州了,咱們兄弟又得分開一段時日了。”楊諒垂頭喪氣,依依不舍地說道。
楊俊微微一笑豪壯地說道:“五弟休要如此,你我弟兄又不是生離死別,大丈夫誌在四方,何必在乎這一時的分別。”
“哈哈,三弟的豪氣依然不減當年啊!”遠處的楊廣邊說著也走了過來。
“二哥。”楊俊和楊諒異口同聲的喚道。
楊廣打量了幾眼楊俊說道:“三弟,日後我和五弟不能在父皇和母後身旁盡孝,你要多多為父皇分憂才是。”
楊俊微微點點頭說道:“二哥盡管放心,我絕不懈怠。”
楊廣猶豫了一下說道:“三弟,工部侍郎武山郡公郭衍的妻子患了癭症,你二嫂剛巧懂得一些治療之術,所以要留在長安為其診治。昭兒也遠在豫章,你讓弟妹常去陪陪她解解悶。”
“二哥放心,我一定叮囑夢舒常去晉王府陪陪二嫂。”楊廣欣然應允道,心道:現在終於可以找個借口支開崔夢舒了,這樣自己也能過幾天清靜日子。
忽然,百官一陣騷動全都按次序站好,楊廣和楊諒也都匆忙告辭走入隊列,文武百官隻剩下孤零零楊俊一人站在中間,焦急而茫然的望著大家。
“殿下,請入列!”正在楊俊愣在中間時,走過來一個頭戴進賢冠,身穿緋紅朝服的老者,銀髯飄灑,舉止之中透著文雅。
“三哥,發什麼呆,速速過來!”楊諒衝楊俊大急地招招手說道。
楊俊放佛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陣感激,趕忙跑過去站到楊諒前麵,天氣本來就悶熱,加上剛才的驚嚇,後背都已被汗水浸透。
“三哥,你今日這是怎麼了,居然敢觸那房老頭的黴頭!”楊諒低聲在楊俊身後說道。
楊俊哪好意思問:這房老頭到底是何許人也?隻好撒謊道:“剛才想一些事情走神了。”
一陣悠揚的鍾聲想起,姓房的老者高呼道:“文武百官,均已入列!”
嘎啦啦,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承天門應聲而開,從門裏齊刷刷走出一排侍衛,為首的監門校尉擎著黃色的絹帛大聲誦道:“宣讀門籍!晉王楊廣!”
楊俊隻見自己前麵的楊廣躬身說道:“在!”,心道:這上朝也得點名?幹脆弄個刷卡機放這裏多好!正在走神之際,感覺後背被人推了一下,隻聽那校尉喊道:“秦王楊俊!”,趕忙躬身應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