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姑娘，奴婢……”看著麵無表情，或者說有些冷漠的唐蓮子，斂翠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唐蓮子沒有開口，而是坐了下來，然後指了指自己跟前的腳踏，這才對斂翠道：“你身子不好別跪著了，坐下說。”
斂翠心裏一陣感激，適才唐秉文喝醉了酒，傷的她有些重，她自己又撞了回柱子，身子真的有些吃不消，唐蓮子肯讓她坐下腳踏上回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斂翠謝了恩，這才爬起來坐在了唐蓮子的腳旁。
唐蓮子見她如此乖巧，也還算滿意，這才道：“斂翠，你是個明白人，我也懶得繞什麼圈子，我隻問你一句，你是想以後，讓人恭著敬著的當主子那般的過活，還是想做，連個粗使丫鬟也不如，就當個卑賤的暖床工具一般苟延殘喘一輩子？”
斂翠沒想到，唐蓮子居然會如此直白的，問她這個話題。她在心裏思索了一番，聽說二房原先的主母在的時候，對五姑娘並不好，而且五姑娘是庶出出身，娘親自然也是姨娘，難道是因為這兩個原因，才會給自己出主意？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如五姑娘所說，眼前就兩條路，一條就是能做主子，另一條就是卑賤的下人，為何她不爭上一爭？
斂翠深吸一口氣，幾乎是攢足了身體裏全部的力氣，從腳踏上爬了起來，貴在唐蓮子麵前，恭恭敬敬的道：“斂翠還請五姑娘，給奴婢指條明路！”
斂翠此時這句話，說的堅定懇切，而不是如剛才那般，隻因不願放棄一個機會的急迫。
唐蓮子看到跪在身前的斂翠，唇角慢慢勾起一條弧度，過了半晌才道：“路，我這裏是有的，不過卻是給聰明人的，並且還是永遠不能背叛我的聰明人的。不然，這路看似平坦無波，可若沒有我時時的指點要是走，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了呢。”
斂翠抬起頭，看到唐蓮子冷漠中帶著譏誚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寒蟬，她此時的感受更像是與虎謀皮，一個不小心，那可就真的連骨頭都被吞了。
可相比在小安氏跟前卑賤的活著，是她自願選擇了這條路，她根本沒有後悔的餘地。
斂翠想了想，一雙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道：“五姑娘，奴婢有個疑問，還請四小姐解惑。”
唐蓮子幾乎猜到斂翠想要問什麼了，笑了笑道：“你問吧。”
“姨娘進門前，奴婢跟著來量新房送嫁，半夏常常去尋奴婢說話，就是五姑娘您的意思吧？”
唐蓮子點頭，又搖了搖頭，讓斂翠有些不解。
“你這話對，也不對，機會從來都是給懂得把握的人，半夏過去那邊的確是我的意思，可那些暗示的話，卻不是對你一個人說的。不是你也會是珍珠，不是珍珠也會是其他人，不過是她們沒有你懂得把握機會罷了。”
唐蓮子說到這兒頓了頓，看向斂翠那張有些變色的臉道：“此時你心裏是在怨恨我的吧，不過沒關係，日後你會感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