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任宗主退居後,安家那些候選者就開始明爭暗鬥。安若在移交當家之位的時候就有所預料,暗地把父親創立的黑銀勢力拽在自己的手中,隻要安逸文沒事,就不會參和進去。安逸文看著安家每一天都有族人因此喪命,不知不覺地走到安若所居住的小院。坐在千秋上,看著無邊無際的藍天。

安若讓黎芳去泡茶,撫了撫那張寫滿憂傷的俊臉,“看不習慣?”

“姐姐,我們坐在這喝茶聊天的時間裏,不知道死於這次宗位之爭的族人又會有多少人。”

“逸文,我說過的。”安逸文抬頭看了一下她那張溫潤如玉的臉,欲言又止。黎芳把茶送到他們跟前,隨即退到一旁。

“姐姐,真的不會答應五姨的說媒親事。還忘不了嶽大哥?”

安若輕輕地歎氣,平靜地說:“姐姐是無法答應五姨為我安排的親事。”

“姐姐……”

“逸文,你做這個三當家也有幾年了,有些事情你是知道的。姐姐一旦嫁給五姨安排的那個人,就等於說我們姐弟都支持五姨成為宗主。加上我,和嶽樓那段斬不斷的情,那就更加坐實。我們想自保就更難了。”

安若喝了一口管事新送來的茶,輕輕地放下茶盞。安逸文明白她的話,以她在接管三當家的代理權的時候說的那句‘傷我珍視者滅其族’。誰都清楚了她的底氣有幾分,她的手段老辣,和她父親一樣表裏不一。

“那姐姐年歲也不小了,也應該考慮一下。”

“嶽樓的妻子有喜了,已經兩個月了。”安若突然岔開話題,“所以姐姐,明天這個時候不在家,你要乖乖地讓黎芳教你外語。”

“姐姐!”安逸文很不爽快地說道。

第二天……

安若來到戲院,嶽家的洋車剛停下,兩個身影從車上下來。嶽樓靜靜地看著她,她的笑容依舊溫和。她一步一步地走來,說:“嶽樓,好久不見。”

“安三小姐,好久不見。”突然發現自己的語氣生硬很多,尷尬地扭頭看了一下身邊的妻子。

“如果二位不嫌棄的話,我預定了一個包廂,剛好空了一個位置,一起去。”

“謝謝安小姐了,我們也在發愁訂不了包廂。”妻子笑著說,也不知道是天意弄人還是有人為之。安若吩咐加多一個位置,換掉柔軟一些的坐墊。接著從包包掏出一個長型的錦盒,遞給他,“這是我送給孩子的禮。”

嶽樓打開錦盒一看,原來是一對精致的平安鎖。連忙合上,還給她,“這個我不能收!”

“我和逸文估計是用不上了,所以才送你。”她沒有收回去的意思,聽見鑼鼓聲響起,她便讓戲院的夥計請老板過來敘話。嶽樓收下平安鎖,身邊的妻子低聲地說:“是不是安家出事?”

“應該是宗主退居,明爭暗鬥開始了。”看著妻子臉上的擔憂,安慰地輕拍了拍她的手。

曲終人散,安若早就離開了,據說是去見今天堂會的旦角了。嶽樓已經知道安家的事端,一點一點從家族盤口抽身出來,精心地陪伴在妻子的身邊,但還是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