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欣然記得第一次見到楚寒宜,是在大三的第二學期。
那天天上飄著著雨,雖然不大,也足夠淋濕人的衣服。可同學們並沒有因為這能淋濕衣服的雨阻擋在外出遊走的心情,三三兩兩、情侶一對對,肩並肩、頭挨頭的遊走在校園裏麵,彼此訴說著一個假期所發生的林林總總,各個眉飛色舞,似乎有說不出的興奮。
教室裏麵也鬧得沸沸揚揚,仿佛炸開的鍋,直到輔導員王老師走進教室,人聲鼎沸的教室才緩緩安靜了下來。
王老師背著雙手走上了站在講台,道:“新的學期,新的開始,希望大家在這一學期都能夠有新的收獲。”說罷指了指她身後的男孩子,道:“今天我要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楚寒宜,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他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輔導員王老師雖然是女流之輩,也已經近四十多歲,但她將手背在身後的動作,卻給謝欣然一種男子般沉穩猶如領導的感覺。
王老師後麵的話,謝欣然一句也沒有在聽進去,幾乎不眨眼的看著這位從一進教室到現在,至始至終麵無表情的楚寒宜,對他的感覺就隻有一個字——冷,冰冷的目光,蒼白的臉色,清秀的眉宇之間卻流露出一股不可名狀的憂愁與放蕩不羈,卻為他本來就英俊的麵龐增添了幾分神秘般的帥氣!
隨著老師的話罷,同學們也漸漸響起劈裏啪啦的掌聲,本以為楚寒宜會自我介紹一番,沒想到他隻是輕輕的對大夥點點的頭,緊緊抿著的嘴唇竟未發出一點聲響。
坐在謝欣然左邊的張小千、彭晨等幾個男孩子不屑的輕輕低聲道:“***,神氣什麼,早晚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謝欣然本來對這位自進教室到現在,雙手一直叉在褲兜裏不可一世楚寒宜的頗為反感,但聽到身後彭晨他們幾個的話語,又不由的又為楚寒宜多了幾分無法言說的擔憂。
要知道彭晨、張小千他們幾個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混混,甚至聽說他們還和社會上的混混還有聯係,在加上他都是本市的富家財團或是高幹的兒子,遇到事情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長此以往,班上、甚至學校裏的同學無不對他們幾個退避三舍,唯恐招來沒有必要的麻煩。
輔導老師喊著謝欣然的名字,道:“欣然,你右邊正好有個空位子,以後楚寒宜同學就坐你旁邊的位置,在生活或學習上你可要多多幫助於他。”謝欣然微笑著向老師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吧,可臉又不爭氣了起來,一陣陣莫名的溫度從身體裏麵迅速的竄過了脖子,湧上了臉頰。
她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隻要和男孩子扯上一點關係,那怕是別人將男孩子的名字與自己的名字聯係在一起,自己的臉也會不可名狀的燙起來。
王老師又轉身打量了一番楚寒宜,接著對他道:“以你的身高坐後麵一點的位置,看黑板應該一點也不困難。”王老師又頓了一下,繼續道:“謝欣然不但是我們班的學委員,也是我們班、甚至是全校成績數一數二的好學生,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要多多向她請教,她一定會很誠懇的講解給你聽。”
謝欣然這也才注意到楚寒宜的個頭至少比王老師高出一個人頭,她知道輔導老師的身高剛過一米七,看來楚寒宜的海拔至少應該有一米八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