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趙凡現在晚上幾乎都不再睡覺。
......
這一日，趙凡挑著水桶，走在回去的路上，神念自然放開，仔細的躲避著周圍的行人，現在這條路上大部分商家也都知道了白記的這個小夥計每天下午會挑水路過，所以有時候也都會和他說上幾句。
剛開始的時候趙凡可不敢分心，隻是點點頭，現在也算是熟能生巧了，也會應上幾句。
桶中的水來回的晃蕩，趙凡現在幾乎不會再去關注這桶中的水，隻是憑著習慣，身體輕微的晃動跟上水桶的節奏。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趙凡的目光再次將神念投入到了水桶上，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水麵上灑滿了陽光，有些耀眼。
看著這水在水桶中翻滾，趙凡的心也隨著翻滾。
這元氣要液化，不就要變成這水一樣的東西麼。
水無常形，水無常態，將水倒入碗中，它就是碗的形狀，將水倒入桶中，它又是水的形狀，你要說水柔弱，也確實柔弱；你要說水強大，當初趙凡不正是被瀑布衝擊下來的水給弄成了重傷麼？
這水居然讓趙凡思緒萬千，一發不可收拾。
回想起當初那瀑布，實在是氣勢驚人，有多少人能夠戰勝它；可是你在看這水桶中的水，你不動時，它們又是那麼的平靜安寧。
都同樣是水，為什麼會有如此差別。
趙凡腦海中浮現了這樣一個問題。
白老煮麵的時候，熱氣騰騰，鍋中的水會不斷減少，那是什麼？那是這水化成了氣，然後消散於天地間。
天上下雨，會落下水，可是這水又是從何而來？水往低處流，如果這水在天上就是如此形態，為何隻會在某些時候才會灑向大地。
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讓趙凡不斷皺眉。
他沒有答案，或許有人知道他在想著這樣的問題還會嗤之以鼻？你一個武者不想著修煉的事情，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趙凡本來也不會想，可是看到桶中的水，想到白泰說的元氣需要液化才能有所突破，隻有悟了，才能更進一步。
每個人的領悟都不一樣，每個人的潛力也大不相同。
這種領悟說的神乎其神，似乎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趙凡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領悟。
可是現在他就站在了原地，雙眼盯著水桶發呆，想著那些不知道別人有沒有想過的問題。
“大牛，做什麼呢？”一個店家老板看著發呆的趙凡說道，這人也是白記的老客，所以對趙凡也算熟悉。
“你說水是什麼？”趙凡問道。
“水？水就是水唄，還能是什麼？”那人一陣莫名其妙。
“那你說，一碗水，放上數日，沒人動它，為何會減少？”趙凡再問。
“這......大牛你沒事吧？”那人看了一眼趙凡說道，心裏卻說，“難怪能在白胖子那堅持這麼久，看來他們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果然是個傻子！”
“那你說，每日清晨，這樹葉上的露水又是從何而來？”趙凡又問。
“我......我那店裏還有事，我先去忙了！”然後這人轉身快速離開。
“這水從何而來？如何而來？”趙凡自言自語道，“冬天的時候水會結成冰，冰雪融化又會變成水，水似乎還能變成空氣，這一切有都是如何做到的？”
一連串的問題，趙凡根本沒有答案，他也不知道這世間究竟有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