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聲好像從亙古穿越而來的轟鳴響起,隨之又消散在天地中,巨大的黑色陣紋把趙無窮和司南天籠罩在其中,兩道黑色的絲線從陣法中分出,分別鑽入了兩人的額頭上,一股無形的約束力隨即而生。

心魔誓成。

一切塵埃落定,司南天鬆了一口氣,把協議珍惜地收回儲物袋中,發現趙無窮還拿著協議在發呆,他笑問:“這麼,這協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沒有問題。”趙無窮回過神,把協議收起來,歎了一口氣:“隻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你。”

“我以為剛才我說了那麼多,你已經明白了。”司南天略有些無奈地看著趙無窮:“無窮,我不是在與你說客氣話,當下種種無一不是我所求,而沈師把這個機會遞到了我手上,我很感激她。”

“但是為人服務百年,你不憋屈?”雖然服務的對象是自己,自己也斷不會為難他們,但是趙無窮還是怕他們心有疙瘩。

“修真者的百年如白駒過隙,倏忽而過,再說我又不白做,你應該明白,一把仙品的本命法器對一個修真者來說意味著什麼。等阿塵成長起來,不用再靠外力的時候,藥宗才算真正的安全。”司南天拍了拍趙無窮的肩膀:“這百年,咱們兄弟合作愉快。”

趙無窮這才真的相信司南天心中真的就是如此想,放下心來,開了一句玩笑:“那你就等著這百年我怎麼奴役你們吧。”

司南天瞪眼:“那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兩人相視而笑。

客廳中本來沉悶的氣氛一揮而散,兩人坐下來,續了茶水。

司南天略帶些好奇地問:“無窮,沈師為你籌備這麼多的靈植,是準備以後讓你專注煉丹了?”

趙無窮想了想,模棱兩可地說:“我根基受損的事情你是知道的,這輩子基本與元嬰無緣。師父的意思,我現在還年輕,結丹問題不大,因此可以將心思放在其他的事情上,比如煉丹,說不定還能做出一點成績。”

“我記得你家的傳承是符師,怎麼不專修符籙?”

“師父說,我畫符沒有天賦,阿競也沒有,以後,我應該會再收一個有天賦的徒弟來繼承。”

他們一直閑聊,等到中午,司南天與司別塵用過午飯後,告辭離開。

車子駛出老遠,一直悶不做聲的司別塵開口喚了一聲:“爺爺。”

司南天轉頭看了他一眼,不解地問:“怎麼這個樣子?剛得了一件好東西,不是該高興嗎?”

用藥宗百年自由換的,他又怎麼高興得起來?

司別塵問:“爺爺,你為什麼相信以後藥宗遇到事情,沈前輩會出手相幫?”

司南天糾正他:”不是以後,是這百年。“

司別塵深吸了一口氣:“好,就這百年,你怎麼確保沈前輩一定會相幫?”

司南天笑了笑:“當然是因為沈師那人,護短!”

“護短?你從哪裏看出去來的。”

“她一劍殺了陳隨,你以為是因為什麼?我們與她毫無關係,她一救再救,你又以為是因為什麼?”司南天問。

“因為趙爺爺。”

“所以,這百年,我們變成了你趙爺爺的私產,你說有事,沈師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