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黎的話音剛落，小夥就下意識抬手摸向後脖頸，
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好像有什麼秘密被戳中了似的。
幾秒鍾之後又反應過來，逞強道，“你別在這嚇唬人了，要是不知道年份就直說，賠十個嘉年華也沒多錢！”
顧莫黎收回身子，神情慵懶地靠在椅背，“晚清吧，陪葬的物件，大概用了一百多條人命，基本上都是橫死，怨氣很重。”
小夥聞言，渾身一抖，將手串掉在了地上。
沒等他出聲，直播間裏的彈幕又開始亂飄。
【越說越離譜，現在誰還能鑒定熟坑裏的東西？！那可是古早出土，好多人把玩過的！】
【這哪是鑒寶？！這是膈應人呢吧？！一百多條人命掛在脖子上，誰還敢戴？！】
【顧莫黎是不想在娛樂圈混了吧？！現在開始胡亂輸出了？！兄弟，你可別信！】
“鑒定對了嗎？”顧莫黎無視彈幕，幽幽吐字，“現在可以付尾款了吧？順便提醒一句，毀壞文物三到五年，你最好看看摔壞沒有，直播間可是有記錄的。”
小夥如夢初醒，趕忙彎腰去撿，結果還沒站直身子，後麵就有老人嚴厲的聲音傳來，“混賬，誰讓你碰我收藏的？！”
“爺爺，我就借來看看，馬上給您放回去！”小夥語氣明顯慌亂，抬手就要關直播。
結果顧莫黎適時補了一句，“尾款要是不付，小心那些橫死的找上你。”
小夥明顯一頓，最後還是關掉連麥。
左下角畫麵消失，黑粉們熱鬧起來，
【坑騙不成，就改嚇唬了？！真當大家是智障？！】
【太不要臉了，這不是赤裸裸的詛咒嗎？！萬人嫌已經完全沒有道德下限了！】
【其實能理解，一直沒工作，想錢想瘋了，不去搞算命鑒寶的話，最後可能隻剩下搞色情......】
就在直播間裏的評論越來越不堪入目，
剛才連麥的視頻突然又被打開，
一張嚴肅蒼老的臉出現在屏幕上，語氣十分客氣道，“您好師父，剛才是我孫子不懂事，我替他賠禮道歉，尾款是多少？我現在就付給您。”
始終淡定沒吭聲的顧莫黎，動了動唇瓣，“不多，九萬七。”
【臥槽，獅子大開口啊？！誰給誰傻逼吧？！】
剛罵完，老人就刷了滿屏的嘉年華，
一眾黑粉看得目瞪狗呆。
彈幕好像熄了火，
半天沒有動靜。
反倒是老人率先出聲，“師父，您看我家這手串怎麼處理？”
顧莫黎臉色微冷，“還能怎麼處理？不想家破人亡，就趕緊上交唄。”
“好！”老人好似下定決心，一連說好幾句謝謝，才將連麥關掉。
黑粉徹底懵了，
【這人怕不是托兒吧？！】
【做個鑒定就掏十萬？！】
【擦，活久見啊！】
陳娟華回到直播間，發現顧莫黎坐在鏡頭前，不知鼓搗什麼，減肥產品被擺在一邊，絲毫沒有工作的跡象。
她立馬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衝過去，“剛才不挺牛逼的嗎？！覺得十萬塊營業額不在話下？！現在又打退堂鼓了？！”
“顧莫黎我警告你，今晚直播要是搞砸了，劉總那邊你去交代！”
顧莫黎斜眼睨過去，“怎麼個交代法？”
“嗬，明知故問，”陳娟華冷笑一聲，“你除了這張臉和身材，還有什麼拿得出手？不去陪睡，難道還想陪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