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書房。胡老爺子和胡遠誌父子正大眼瞪小眼的對坐著不說話。胡老爺子坐在書桌後寬大的皮椅內,啪嗒啪嗒地吸著水煙。胡遠誌倒是沒有吸煙的習慣,然而不吸煙的人往往最不喜歡聞到煙味兒,特別是胡遠誌有一點點的潔癖,他對煙味簡直可以說是反感,加上最近老爺子明裏暗裏的對他的妻子和兒子表現出的不滿,胡誌遠作為一個聽老婆話又愛兒子的男人,即使是麵對積威日久的父親,也是隱隱帶出一絲怨氣了。
胡遠誌煩躁地在書房內走來走去,胡老爺子皺緊眉頭斥道:“瞧瞧你一副焦躁樣,還有沒有一點當家人的樣子了。”
胡老爺子不開口還好,一提這事就像是踩了胡遠誌的尾巴似的,激得他一下子跳起來,衝口吼道:“當家人,我早就不是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您早選好小碩做下一代當家人了,我算哪門子的當家人啊,在您心裏恐怕我連小磊都不如。”
眼見得老爺子因他的話突然沉下來的臉色,胡遠誌心裏也有幾分打鼓,他的聲音立馬小了下來,換作委婉的語氣討好道:“爸,我也知道自己的資質,我不求什麼,隻是小敏畢竟也是我的妻子,她生的孩子也是咱們胡家的血脈啊,您好歹給他取個名字吧,這沒有名字的小狐狸他長不大啊!”
因為母親是沒有族譜的野狐狸,胡遠誌這個兒子沒取名就表示沒有得到家族的認可,跟那些野狐狸沒有兩樣,得從獸形開始修煉,好賴他還有個貴族爹,得以保持了人形,隻是拖著條灰色的毛尾巴,雖然他覺得挺可愛的,可夏敏都不知道念叨了多少回了,為了兒子,胡遠誌不得不頂著壓力,明知道老爺子不喜歡小兒子,也要爭取一下。
胡老爺子似笑非笑地盯著胡遠誌的眼睛,哼一聲道:“你倒是有膽子提,你也不怕白家找上門來,當年的事兒,可還沒完呢。”
胡遠誌的臉一刹那蒼白下來,眼神飄忽得甚至不敢去看老爺子那笑得意味深長的臉,他喃喃地道:“小磊說的那件事,難道……是白家的人?”
老爺子的臉色也凝重起來,他慢慢地吸了兩口水煙,吐出濃重的煙霧,才沉吟道:“也許和白家有關,但絕不是白家的人……”
胡遠誌的心裏更沒底了,不等老爺子的話音落下,他已經著急地問道:“爸,您說清楚,什麼是又不是的,我都被您弄胡塗了。”
“著急忙慌的有用嗎?”胡老爺子一聲厲喝,胡遠誌被震在當場,他剛剛還在說話的嘴巴來不及合攏,隻半張著吃驚地看著父親。
胡老爺子對這個唯一的兒子說不出來的失望,不知道為什麼,竟一點也沒有繼承到自己殺伐果斷的個性,一副優柔寡斷的脾氣,守業不難,但要對付明裏暗裏的敵人卻也拿不出主意來。
“我叫了小磊來,一會兒你自己問吧。”說完這話,胡老爺子重新含上水煙杆,坐回大背椅裏,甚至轉了個圈,把椅背留給了自己的兒子。
胡遠誌則像個孩子似的,頹然坐在沙發上,頭埋進雙手裏,眼睛仿佛累極一般,緊緊閉著,隻看得見眼珠在眼皮下不安的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