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後的秋天,他們成年。
平靜生活,安穩度日,這樣足矣。可戰爭卻從未結束,戰爭帶來的影響也從未消失。
……
“先生?”盛晨敲了兩下門,進入先生的屋子。
“您叫我?”
先生點點頭:“之前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要不要和我走?”
盛晨抿抿嘴,猶豫不決:“您是明天就走?”
“對,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那…我在今晚之前給您答案。”
傍晚,天邊雲霞爛漫,太陽用僅剩的光輝照耀大地。盛晨牽起商妤的手向家中走去。
“商妤,”
“嗯?”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一個小男孩,在他父母離開前,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他的父母教他知識,教他道理。他從來沒有為任何一件事而悲傷。
但可惜,在他六,七歲時,他的父母把他帶到一個老先生麵前,他們離開了小男孩。小男孩不知道他的父母去做了什麼,他隻知道要聽話,要等他們回來。後來,過了好久,小男孩意識到什麼,他的老先生說明理由,離開了那,回到他許久未進的家。
之後,小男孩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到老先生那裏上課,但在他放學的路上,碰到了一群壞人,他們嘲笑他,辱罵他甚至打他。小男孩很生氣,他也嚐試過還手卻根本無濟於事。
直到有一天,老先生跟他說了智取。於是,他終於擺脫了那群壞人。
後來,他遇到了一個非常好看的小女孩兒。他們相遇在一個美麗的季節,當時的小女孩被那群壞人欺負,小男孩出現趕跑了別人。小男孩發誓要保護小女孩,小女孩一開始很冷淡,理都不想理小男孩。之後過了好久,小女孩終於對小男孩放緩了態度。他們這樣在一起過了幾年,突然戰爭來臨,小女孩的母親去世,他們當時承諾要和對方永遠在一起。
可後來小男孩收到父母的來信,他想替父母完成未實現的願望,但他又放心不下小女孩。於是在離別的前一天,他向小女孩告白……”
商妤的手心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終於堅定信心打斷盛晨:“盛晨,我是個男的。”
說出來就好了,說出來,小太陽就能奔赴屬於他的前途了,我不能成為遮擋他的烏雲。
盛晨的腳步頓了下,握緊商妤的手繼續走:“我還沒講完。
小男孩向小女孩告白,可小女孩卻說自己不是個女孩。小女孩以為小男孩會跟他生氣,氣他欺騙自己。但其實小男孩早就知道,小男孩並不認為兩個男孩子不能在一起,他還是很喜歡小女孩,很喜歡很喜歡。
但他不知道小女孩是否也喜歡自己,於是小男孩說”盛晨停下,轉過頭專注地看著商妤。
“無論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歡你也隻喜歡你。我不在乎其他的所有,我隻在乎你是否也喜歡我。”
商妤淡淡笑著,心中的苦悶一下被擊碎:“然後呢?”
“然後?”盛晨展開另一隻手,將筆放到商妤手中。
商妤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然後攥緊。
“然後,我將筆交予你,故事的後續有你來書寫。”
“那我要寫個圓滿的結局。”
“好”
商妤將頭轉向一旁:“你明天走?”
“一會兒就去先生家準備。”
“哦,”
“商妤,”盛晨專注地看著他,想把他的樣貌牢牢記在腦子裏:“別忘了我。”
“嗯,”
“等我回來。”
“嗯。”
這次太陽徹底從地平線上消失,一點痕跡也不留。夜晚的天幕上沒有月亮,隻有幾顆零散的星星。
商妤感到有些冷,用外套將自己過得更緊一些:“好奇怪,明明今天是個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