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老太太，您來了，快裏麵請，這位小姐是…”一個身穿黑衣服的人拉開車門迎接了外婆和沐縹景，看到沐縹景時不免有些疑惑。外婆笑了笑打賞了他一點小錢，“這是我孫女沐縹景。”
“呦，沐小姐好。”侍者畢恭畢敬地說道，“鍾老太太，沐小姐，戲就要開始了，兩位這邊請。”沐縹景略略點頭對他微笑了一下，隨著外婆走了過去，如此看來母親的娘家也就是外婆家真的算是上海灘的大戶人家了吧？外婆笑嘻嘻地拉著沐縹景坐了下來，“過會子戲就要開始了，你呀，以後進入社交圈了肯定要經常碰上這樣的局麵。”
“是，還請外婆多多指教呢。”沐縹景莞爾一笑，抬起頭來正好對上那雙桃花眼，那雙眼睛的主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沐縹景被他看得心裏發怵，又不想別過頭去，兩人就這麼直勾勾地對望著。那人略略一笑，向沐縹景走來，眼睛看著沐縹景卻向外婆打著招呼，“鍾老太太，好久不見。”外婆倒也不和他客氣，“慕容星曜少爺，怎麼今天也有閑情來看戲了？”
慕容星曜並不答話，隻是話鋒一轉，“這位恐怕就是沐小姐吧？”沐縹景有些疑惑地看著外婆，不解慕容星曜的身份。外婆回過頭看著戲台子，“慕容家在上海灘很有名，他家的兩位公子，慕容乾坤和慕容星曜更是有名。”是嗎？沐縹景回想起來那天李嫂說的話，當今上海灘的三大家族……
“沐小姐剛回國，想必對上海還不是很熟悉。”慕容星曜挑動了一下嘴角又似有些諷刺地道，“怎麼樣，背井離鄉的滋味好受嗎？”
這是個來找事的。沐縹景冷冷一笑，“不錯，簡直要樂不思蜀了。”慕容星曜一愣，他餘光瞟見外婆嘴角也掛著一絲笑意。
“呦，星曜少爺。”一個嫵媚的女子挽住慕容星曜的胳膊，“少爺在看什麼呢？”女子順著慕容星曜的目光看去，看見了也正在打量她的沐縹景。女子嬌笑兩聲，“少爺，你還是老樣子，看見漂亮的女子就要上前搭訕呀。”
“瞎說什麼呢？”慕容星曜輕喝一聲，“這位是沐小姐。”那女子旋即反應了過來，笑得越來越明顯了，“我當是什麼人呢，原來是那個留洋回國的沐小姐呀。在國外呆了這麼多年一定可憐的連戲都沒聽過，嘖嘖，怪不得今天寧願和個老太太來聽戲也要來呢。”
這個女子真是出言不善。沐縹景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個場子也確實都是情侶來著，隻有她和外婆這個一老一少的奇怪組合。她笑了一下，盈盈答道：“這位不明身份的小姐，敢問怎麼稱呼？”她料想這個女子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不然也不會對慕容星曜這麼畢恭畢敬更不會為了討慕容星曜高興而對自己這個初次見麵的人言語刻薄。那女子顯然一愣，恨恨地答道：“我姓金。”
“哦，金小姐呀。”沐縹景輕輕一笑，眼光落在她挽著慕容星曜胳膊的那隻手上，“我自幼生活在北平，從小便經常聽戲。而後去往英國，雖然沒有戲可聽甚是想念，但英國還有其他很多你不知道的東西。”沐縹景走到金小姐身旁，低聲說道：“想必金小姐這種幹粗活出生的人也是不會知道的。”金小姐猛地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她，卻隻見沐縹景盯著自己的手，的確自己因為長年幹活手上已經裂痕滿布還有些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