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斯麥給陶然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麵前。
“那位王子……是不是早就知道蝴蝶夫人在研究所?”陶然小心問道。
斯麥放茶杯的手一頓,
陶然了然,又換了一種說法,“或者說,這一切,包括蝴蝶夫人的伴侶,都是他們商量好了的。
隻有那位王蝶是與蝴蝶夫人真心相愛。
所以蝴蝶夫人最後才會毅然決然地和他們決裂。”
斯麥沉默良久,過了一會兒好像補救似的說道,“你有一點說錯了。
王子,包括其他幾位,同樣深愛著蝴蝶夫人。”
“有什麼用,蝴蝶夫人依舊被他們算計了一輩子,
連那所謂的愛情,也是建立在利用和欺騙之上的。”陶然喃喃道。
斯麥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忍不住想要辯解,
“但,他們之前一直生活地很幸福。”
“那是因為蝴蝶夫人抓住機會,利用自己的能力強大了自身。”陶然轉頭反駁道,
“不然,你覺得能夠一開始就將她囚禁的蟲,如果夫人依舊毫無反抗之力,
她還能隨著自己的心意生活嗎?”
斯麥啞口無言。
“那麼,他們到底在算計她什麼?精神治愈力?還是生育能力?還是都有?”
“……”
“嗬,”陶然麵帶嘲諷,“還真是利用地徹徹底底啊。”
斯麥歎了口氣,“其實,這件事沒有對錯之分。
雖然他們確實利用了蝴蝶夫人,但在當時蟲族內憂外患之下,
一個素不相識的外族雌性,盡管很像蟲母,但和蟲族的未來相比,還是太輕了。
你不能要求,他為了一個陌生雌性而放棄可能改變蟲族命運的機會。
這不現實,其他蟲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陶然眼睫低垂,換位思考,她當然明白那位曆史上的元帥做的選擇是最理智的。
但站在蝴蝶夫人,站在一個普通人類女性的角度,這些事情未免太過可怕了。
如果說,不是他們最後愛上了她,不是蝴蝶夫人抓住機會一點一點強大自己,
那是不是,她的結局就是一輩子待在研究所成為一個實驗體?
或者一輩子躺在床上敞開大腿供有權有勢的蟲族享用,被迫一胎一胎地生育,直到死亡。
她唯一得到的,就是在她死後被粉飾到幾乎完美的愛情故事,
以及那些虛無縹緲一無是處的所謂愛戴,所謂崇拜。
陶然打了個哆嗦,為自己設想的情景,
也為,可能經曆一遍這樣情景的她的未來。
“怎麼了?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去治療倉裏躺一躺?”斯麥急忙繞過桌子蹲在陶然身前,擔憂地問道。
“那我呢?”
陶然沒有感情的聲音輕輕響起,仿佛下一秒她就會乘風而去。
“什麼?”斯麥沒有懂她的意思。
“那,你們又想怎麼對我呢?,像對待蝴蝶夫人那樣嗎?”陶然空洞的眼神刺痛了斯麥,
看著她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斯麥隻感覺心髒像是被鈍刀子磨著,生疼。
“不會的,當然不會的。”斯麥將陶然攬在懷裏,另一隻手輕撫著陶然的後背,
“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出現像蝴蝶夫人那樣的事情。”
“那,我剛來見女王那天,那個老人他,他說……”
陶然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
“那是他們老糊塗了!”斯麥打斷了陶然的話,說完又溫聲安撫道,“蟲族的王族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女王更是說一不二,絕不允許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