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和牧野舉得任何婚禮,他對她卻像是多年的夫妻一廂情願的叫得親熱。而眼前的他,正在舉行隆重的婚禮,她卻知道自己過去、現在以及將來都不是他的妻子。無論是誰,都一樣。天上飛的鳥不會和地上跑的任何一隻四蹄獸結為夫妻。
那隻虎向她伸出了手,她應該把自己的手也伸出去。幾百雙眼睛正看著他們兩個人,她不能不伸,她不能在這裏傷害他。她卻又不想伸,這個婚禮的儀式太過隆重了,令她害怕。
終於,她將手輕輕搭在了他的手掌上。他略有些緊張而繃著的臉終於柔和下來,笑了笑。曉香卻在心裏歎息:這是謊言。隆重的婚禮,在這一刻,在她的眼裏變成難以忍受的尷尬,而在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原來有精神潔癖。
被元固安牽著手,站在元家的宗廟祠堂裏行叩拜大禮,麵對著元家的族長、長老、長輩行跪拜大禮……曉香機械的重複的行著禮,暈頭漲腦的站起跪下、跪下站起,仿佛永遠行不完的禮。原來人多,除了熱鬧之外,還很麻煩。就快腦充血暈倒的曉香如是想。
給家裏的人行完禮之後,新郎新娘就要坐在敞蓬的馬車裏在鎮子上繞三圈,接受鎮上所有人的祝福。馬車一動,曉香就知道大事不妙——她暈車了!她的胃在造反,早上吃的一點兒東西隨著晃晃悠悠的馬車在胃裏上下翻滾。她看著暢蓬馬車周圍密密匝匝的人群,心裏哀嚎:往哪吐都不行,救命啊!
接下來的遊行,就像是酷刑。曉香咬著牙死忍著,新郎坐一旁邊對著人群微笑揮手,人們衝他們兩人潑灑著鮮花花瓣。有些粗心的新郎終於發現了新娘的異常,貼近她悄聲問:“怎麼了?”
曉香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詞:“暈——車,我——想——吐。”生怕嘴張大一點,就真要吐出來了。新郎輕輕一笑,拉過她的手,掐著她食指和拇指之間的凹陷處。曉香鬱悶了,心想:我暈車想吐,你掐我幹嘛?給我提神還是止吐啊,有這麼給止吐的嗎?掐了一會兒,元三少也鬱悶了,心想:怎麼還板著臉不笑啊?揉這個穴道應該不會再想吐了吧,難道沒效?便悄聲又問:“現在還想吐?”曉香老實的點了點頭。元三少撓撓頭,伸指在她身上點了兩個穴位,“還想吐嗎?”得到的回答仍舊是點頭。在試了三四個不同的穴位之後,元三少已經拿他的新媳婦沒轍了,他居然連小小的暈車都治不好。“你忍忍,很快就好了。”
忍著吧,能怎麼辦?周圍的觀眾不明所以,看見新郎新娘兩個狀似親蜜的舉動,紛紛起哄叫好,更使勁的灑著花瓣。就在曉香使勁忍吐的時候,從不遠處傳來非常熟悉的一股腦電波,輕輕的撫平了她的暈車難受。她驚喜的抬頭四處尋找,小智!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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