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樂觀地想:辦法總比困難多,所有解題路徑都不會隻有一種。
舒雲泡了杯熱牛奶,在熱氣蒸騰中發散思路,或許從源頭入手會更好?
王金男是城南區有名的委員會小領導,一旦被他盯上就像濕手沾麵粉,怎麼甩也甩不掉,心眼小,難纏,報複心重是很多人心照不宣的想法。
他的家很容易打聽清楚,舒雲隻是隨口一問,有人便給她指了指道路。
為了防止被人輕易認出來,舒雲先回家喬裝一翻,特意將兩條細眉描得又粗又弄,嘴角點上一顆大痣,臉蛋抹得又黑又黃,用方巾將頭發抱住,不仔細看絕對認不出是舒雲。
她頂著新妝容,按照打聽的路線,穿過胡同小巷,來到了王金男家旁。
高高的幾層台階,門兩旁各有一個圓形石墩,朱紅色的大門上方鑲嵌和四顆門楣釘,此刻大門緊閉。
不過,舒雲注意到這座氣派的四合院旁邊還有不少敞著門,建築頗有些破舊的大雜院,與那棟四合院對比格外明顯。
舒雲敲了敲門,“有人嗎?”
“姑娘,你找誰啊?”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坐在院子的壓水井邊,好奇地張望著舒雲。
舒雲:“阿婆好,俺是從附近的紅家莊過來的,想在城裏找個工作,這不還沒有住處,瞧你們這兒挺好的,打聽一下還有空房間出租嗎?”
“你不湊巧,上個月最後一間小屋剛被租出去。”老婆子頭也不抬地回答,手上麻利地洗著菜葉子。
“這樣啊。”舒雲表現得很失望,“我看旁邊一家很大的,阿婆要不您幫我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房屋出租?”
她邊說邊機靈地湊到阿婆的身邊,幫著她一塊幹活。
阿婆瞄了眼隔壁,語氣不屑,“他們家自個住,不出租。你別去找那家人,難纏的很。”
說罷,阿婆近距離對上舒雲亂七八糟的臉,閉了閉眼,“不過你的危險不大。”
舒雲不在意地嗬嗬笑了兩聲,模樣像極了憨憨的傻大姐,她討好地又湊近了些阿婆,“您能幫俺打聽一下附近有沒有租房的,我在城裏人生地不熟,實在是沒辦法了,俺瞧著阿婆麵慈心善,就想和您住得近一些。”
阿婆哼了一聲,“老婆子可沒這個本事。”
說話的功夫,舒雲將剛剛隨手買的桃酥放在阿婆的腳邊,阿婆的話頭立馬一轉,“不過,我看你小姑娘家家在外麵也不容易,我盡量幫你看看就是了。”
舒雲笑得感激,“那就多謝阿婆了。”
舒雲又坐著和阿婆聊了會,旁敲側擊地打聽出一些隔壁的事兒。
原那四合院最早是一名武將官員的,具體姓名不可靠,不過卻肯定不是王金男家的先輩,用阿婆的原話來說,“那王家從老到小都是不務正業的街溜子,原本不在這一帶住的,住那南邊最破的胡同裏,還是政府可憐給的住處呢,也不知道這些年怎麼搭上的線,越混越好了?”
舒雲最後又看了眼那四合院,跟阿婆閑聊了幾句後告別離開了。
另一邊,王媒婆耐不住沈如君的軟磨硬泡,給她硬是找了個還不錯的。
沈如君一回來拉著舒雲道,“媒婆給你介紹了個小夥子,是農村戶口,不過小夥自己出息,在城裏找了個工作,長得端正,為人老實肯幹。”
“不過,聽說在出生的時候接生婆沒經驗,拉孩子腿的力道不對,小夥的右腿有些跛,不過不影響走路和正常生活,小雲,你看要見見嗎?”
舒雲都相過一次了,差勁的都遇到過了,心理承受能力上升了不少,很從容地應了下來,“那先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