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夜,是我當值。我在花園處巡視。突然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將我拉到假山後。那人拿出我欠賭債的欠條,讓我為他辦一件事兒,這欠條就一筆勾銷。”
“我是個賭徒,運氣也不好。逢賭必輸,可是心有不甘。一來二去,我就欠了一屁股債。我當差的每月銀錢,與賭債相比,杯水車薪。”
“於是我同意了。那人將你的名字,在哪裏當差都說給我聽。目的是為了造成你與我不僅私通,還有了孽種。”
“於是,你就照做了?”
李亮點頭。
皇上早膳那日,皇後拿著匿名信到書房。那匿名信,定是李亮口中的黑衣人所為。
如果皇上相信了,就會派皇後徹查。可黑衣人的計劃,被皇上打斷了。黑衣人無奈,隻好找了李亮這個草包,於是就有了那一幕。
“李亮,那黑衣人是男是女?”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是男是女,你從聲音上都分辨不出來嗎?”我惱怒。
“當時,天太黑了,我又緊張。好像是個女的,又好像是個男的。我真的記不清了。”李亮愚笨。
“你真是蠢貨一個。”我指著他說。
“對了,那黑衣人拿著我的賭債欠條讓我看時,她右手的小拇指,是長指甲。應當是個女子。我就說嘛,我沒有那麼蠢。”李亮嬉皮笑臉。
“桂英啊,我是真的稀罕你。要不你就跟了我,我保證以後對你好,為了你,我戒賭,以後每月的銀錢,我都上交。隻是你肚裏的孩子,可不能留下。”李亮厚顏無恥。
“我肚子裏孩子留不留下,那可要問問他的生父,答不答應了。”
“你找到孩子生父了?誰呀,哪個宮裏的侍衛?”李亮好奇。
“宮女,就非得找個侍衛來打發嗎?”
“宮中除了侍衛,那隻有皇上了。皇上應當是看不上你的。”李亮貶低我。
“哦?那你說說看,皇上為何看不上我。”
“你這樣貌嘛,還算標致。隻是你的歲數太大了,皇上喜歡年輕的女人。皇上,是不會看上你的。”李亮再次貶低我。
“那怕是你不了解皇上,這個孩子姓華,是皇上名正言順的皇子或公主。”
“桂英,別逗了。我這個人不經挑逗的。”
“你覺得,我有必要在這裏逗你嗎?”我嚴肅。
“桂英,你別嚇我。我也不驚嚇的。”
“我沒有嚇唬你,過幾日,這後宮裏,就多了一位梅嬪。我說的是否屬實,你也驗證不了了。”我憤怒。
“我是來問話的,從你這草包,蠢貨嘴裏是問不出什麼了。”
我抬起手,怒火中燒,狠狠地扇了李亮兩個巴掌。這兩個巴掌,是為了他嘴裏不幹不淨的懲罰。
我揚長而去……
回到心月居,我躺在床上。
李亮口中的黑衣人,右手小拇指是長指甲。宮中的宮女和太監為了幹活方便,一律是短指甲,有的為了挖鼻孔方便,小拇指會留長指甲。這也不是什麼特別之處。
李亮愚蠢不堪,草包腦袋。他怎麼就能相信黑衣人說的話。一旦事情成功後,李亮會以私通宮女之罪,與那宮女一同問罪的。
李亮人都獲罪了,人死債免。那還與不還的一屁股賭債,就不重要了。
要是事情敗露,那人就會以李亮未辦成事而拒絕賭債的一筆勾銷。這個黑衣人,布局絕對精細。
如果黑衣人一計不成,會再下手的。我防不勝防。唯一的法子,就是將黑衣人以及背後之人揪出來。
可皇上已經讓皇後去準備冊封禮的事了。如果我被冊封為梅嬪,那黑衣人就不便將私通的罪名再次安在我的身上了。
第二日天亮後,我急忙去書房見皇上。
“奴才給皇上請安。”我行禮。
“你自稱什麼?”
“奴才啊。”
“李桂英,你已經不是奴才了。你要自稱嬪妾。”
“回皇上,奴才已經做不了幾日宮女了。您就讓奴才有始有終吧。”
“好。隻要你高興,怎麼都行。”
“謝皇上。”
“這麼早來,是有何事?”皇上問。
“皇上,昨日我去牢中見了李亮。蠢貨加草包的李亮基本沒有提供有用的線索。”
“那你有什麼想法?”
“回皇上,請您將封我為嬪的消息封鎖。對乾運宮廳堂上的眾人封口,就說我肚子裏的孩子身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