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姐姐笑了笑,隨聲附和道:“八姐說得甚是,甚是!”
雲桑二姐被玉衡姐姐和碧瑤姐姐一唱一和地說道,豈肯輕易服輸,可她朱唇剛啟,大姐便轉身過來,道,“雲桑!”
大姐這個“雲桑!”,叫得甚清楚,二姐便沒再說什麼,隻斜眸看了看大姐身後站著無聊的五姐六姐。
我的五姐六姐,素日裏雖與雲桑二姐穿一條褲子,卻隻是互相看了看,不敢多說半句,便紛紛裝出一副很舍不得大姐的樣子。
雲桑二姐見五姐六姐那般裝傻,似乎有些生氣,卻又沒多說些什麼,話轉正題地將她提前替大姐想好的法子道出,姐姐們覺得二姐的法子甚好,紛紛頷首讚同,我雖沒大聽明白,卻也跟著頷首。
臨別前,我發現念慈姐姐沒來與大姐話別,剛想問她去哪了,她便匆匆從朝雲宮的宮門外飄進,一下子撲到大姐懷裏,與大姐緊緊相擁,卻沒多說些什麼,也不如平日裏那般,哭得淚流滿麵。
大姐走後,我並未離開朝雲宮,而是獨倚在朝雲宮那顆鬱鬱蔥蔥的玉槐樹下,傻傻地流淚。
彼時年少,一想到大姐此去昆侖虛,我與她分別有十日之多,心裏便委實難受,淚水也顯得廉價了些,不過我那般流淚,在雲桑二姐眼中,卻成了極不利的事情。
“九妹,你都這麼大了,咋還整天哭哭啼啼?”雲桑二姐不知何時,已站到我跟前,我下意識抬眼,正對上她一個白眼。
“大姐是去祝壽,又不是嫁人,過幾日便回來,你這般哭哭啼啼,好不吉利,莫不是你想大姐……”,二姐眼角有些濕潤,她雖不說,我也曉得,她和我一樣擔心大姐,不過以她那般習性,斷然不會如我那般直白。
我的雲桑二姐,平日裏雖愛八卦是非,卻從不說道大姐,單從這點,便足以說明,她很愛大姐。
“二姐,九妹這是舍不得大姐,你怪她作甚?”
我注意看時,才發現二姐身後走來的,一襲白衫一臉慈悲像的七姐。
二姐回頭,“觀世音悲慈,我不過說九妹幾句,你便大發慈悲,又是作甚?”
我的七姐,名叫念慈,二姐嘲諷她作觀世音悲慈,是因為她從小除了長了一副慈悲像之外,還非常喜歡觀世音悲慈和人王伏羲的一段模糊糾葛。
南海觀世音悲慈和人王伏羲之間的那段愛恨糾葛,是我母親告訴她的,她聽後十分感動,常常說自己長大了之後,若是遇上真正喜歡的男子,一定會像觀世音悲慈那般,為愛殉情。
這一點,我始終不甚明白,也不敢苟同。
因為在我聽說的故事裏,悲慈並沒有為愛而死,而是為了所謂的世間倫常,白白成了小三始祖,白白做了個炮灰!
在我眼裏,悲慈是個炮灰,而我,誠然是個炮灰加克星!
我的母親,自我出生的前一刻,便被我克死了,父帝雖貴為神農,卻也束手無策。
我從未見過我的母親,是以觀世音甘當小三,轉世為百花始祖悲慈勾引伏羲的那段模糊糾葛,我也隻算坐馬車聽車夫談是非—道聽途說而已,並未如念慈姐姐那般,深知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