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和平的電話很快就接通,師清漪快速交待幾句,見李姐也下床了,忙領著李姐出去。
“你到重症監護病房區域附近去守著,另外密切注意這層的其他病房,祝和平幾分鍾後就會帶人上來,有什麼事,你就跟他說。”師清漪道:“我這邊先下去,很快就回。”
“小姐你的身體……”
師清漪擺擺手,抱著薄毯去乘坐電梯。
到了下麵,出電梯一看,走廊變得無比嘈雜,和醫院裏貼著的那個巨大的“靜”字形成強烈對比。
走廊裏到處是病人和醫生護士,還有保安,靠近那頭洗手間方向的人最多,黑壓壓的一片。
不少陪護的家人不知道情況,在那裏抱怨:“我說這吵吵嚷嚷的,還是醫院嗎?大清早的不讓我們休息,也該讓病人多睡一會吧?”
院裏的部分值班醫生忙著解釋:“有個病人突發緊急病況,他的家人情緒過於激動,這才變成這樣。院方會很快進行處理,請大家不要堵在走廊裏,配合回病房裏去,謝謝合作。”
有了疏導,不少人開始陸陸續續回房,師清漪看見從那邊人群裏推過來一張急救床,上麵躺著一個人,被白色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
師清漪走過去,那急救床推得急,空氣裏陡然彌漫起一股很淡的香氣,師清漪皺眉看向朝她過來的那張急救床。
這香氣……究竟怎麼回事。
怎麼醫院裏也有了?
“這位小姐,麻煩你讓一讓,讓一讓!”那邊醫務人員推急救車推得滿頭大汗。
師清漪偏開身體讓過,眼角微挑,手裏的薄毯卻不動聲色地往那急救床上一送。
那薄毯一下子掉到了急救床的白被上,醫務人員一時呆了,師清漪趕緊忍著傷痛咬牙衝過去,一把又將那薄毯取了下來,忙不迭道歉:“我早上低血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醫務人員管不了這些,推著急救車趕緊跑。
師清漪將那覆過急救床的薄毯擱到鼻下,輕輕一嗅,那股香味更濃鬱了,而她眼疾手快,就在剛才取薄毯的時候,順勢又將那白被子帶著掀開了一角。
底下那個女人其實早已經死了。
師清漪看見的是她幹癟的手,裏麵血肉全都幹掉了,皮膚包著骨,而且這女人穿的是護士服,並不是那些醫生嘴裏所說的什麼情況惡化的病人。
隨著急救床的遠去,人流漸漸散得更快,師清漪繼續往盡頭的洗手間方向走。
這裏每個病房都額外配備了獨立的洗手間,走廊外麵的洗手間作為備用,平常基本上也隻有值班的醫生和護士會過去。
一個護士被好幾個護士攙著,臉色蒼白如紙。
師清漪看見那護士哆哆嗦嗦的,快要哭了出來,但是怕引起注意,護士說話的聲音非常之低:“……她就在那裏麵,臉埋在盥洗池裏,身體都扁了。這醫院……鬧……鬧鬼啊……再好的福利也沒用……我……我今天就想辭職回家。”
其他幾個姐妹忙勸慰開解她。
看情況,這應該是那個發現屍體的女人。
那麼之前因為恐懼嚎叫的,就是她了?
師清漪蹙眉,避過那幾個護士往前,進入女洗手間。
裏麵很幹淨,她四處打量看了看,沒有看到哪怕一星半點的血跡,隻能聞到盥洗台那個位置上飄著一抹很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