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風慕雲並不這麼看,他認為這般做法既破壞了燕北的根基,又有傷天和,嚴厲地批了二弟一頓,罰他抄了數十遍的《將道》。
好在父王終歸是心狠了一次,最終還是選擇了風揚的戰法。
隻是可憐了燕北的無辜百姓。
“李謹行呢?”風起問道:“沒跳出來扮演些什麼?”
“此事和李大人何關?”雲長清皺眉問道:“李大人還活著?”
風起這才反應過來李謹
行的生死對普通人來說還是個秘密,戰爭中燕北處於弱勢一方,父王更不可能將李謹行入場的事告知將士們,那對士氣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對於燕北來說,李謹行還是那個率軍驅逐魔族的英雄。
他覺得有些諷刺,忍不住輕蔑地笑了一聲。
雖然許久未見,但雲長清對風起堪稱知之甚深,自然知道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麼。
他看了看周圍的同僚,斟酌道:“顧將軍,柳麓他們還在鎮外,要不你們出去看看,這小子脾氣爆,不看緊點我擔心他們在秦川惹事。”
顧念慈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那我就帶著他們兩個先過去看看,你和世子殿下聊完之後記得過來。”
石柏說道:“可是我們......”
顧念慈打斷了他的話,“世子殿下在這裏,就可以不聽我的話了嗎?”
木千秋拉了拉石柏的袖子,心想你的眼力見兒怎麼能差成這樣。
石柏閉了嘴。
三人很快離開。
雲長清壓低聲音,“李謹行沒死?”
風起點了點頭。
雲長清繼續說道:“燕北之戰和他有關?”
風起還是點頭。
雲長清倒吸一口涼氣,“為什麼?”
風起心想你在史書上看到的都是被美化過的李謹行,自然不知道為什麼。
“多讀點書吧。”他沒作解釋,輕歎道:“多方印證,才能得到真相。”
雲長清說道:“書也不見得全對。”
風起說道:“至少可信度高很多。”
雲長清還
想說什麼。
風起認真問道:“你千裏迢迢來到秦川,應該不是和我爭論這些吧?”
雲長清沉默了會兒。
風起不理解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
“此次風息營南下了三百七十人,人數不多,但已經是風息營的所有了。”
“即便落到如此境地,但我們依然是建製最為完整的部隊,沒有之一。”
“你不在現場,不理解當時的情況,都說戰場恢弘,我體會不出來,我隻記得無盡的呐喊聲、隻看得硝煙漫漫,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你也知道,燕北的冬天,雪比沙多。”
“可是去年不是,雪都被血融化了,露出來的沙都是褐色,看得人眼淚直掉。”
“可我們不能掉淚,我們還有仇未報。”
“殘留的兄弟們自發組織起來,我們無力和他們抗衡,隻能打伏擊。”
“隻是區區十幾天,但對我們來說卻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偌大的燕北,入目滿是黑暗。”
“老王爺回來了,犁庭掃穴。”
“黑暗,破曉了。”
“可是還未到天明。”
雲長清站起身來,雙膝跪地,重重地磕下三個響頭。
“還請世子殿下還我燕北朗朗乾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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