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虎哥(2 / 2)

就這樣過了2年,店裏的生意已經大不如從前,但虎哥依舊沒有悔改之意,甚至接連幾天不到店裏來,來就是拿錢。

店裏的錢都快被虎哥拿空了。

終於有一天,虎哥和老板在店裏大吵了一架,吵得激烈,兩人便動了手。

老板身體又壯一些,但他是哥,老板沒敢下狠手,所以最後老板被虎哥一拳打在鼻子上,滿臉是血,老板被打倒在地,暈了過去,萍姐叫了救護車,把老板送到了醫院。

而虎哥嚇傻了,早已經跑走了,此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老板幸運的是,隻是被打斷了鼻子,腦袋沒有傷到。

從那以後,店裏的生意徹底不行了,於是飯店便轉讓了出去。

店關了,我也失業了,那年我18歲。

這兩年,虎哥把我的工資從400塊,漲到了800塊。

離開飯店後才發現,找工作並不太好找,沒有身份證他們都不要。

於是我就回老家辦了身份證,又順便回家了一趟,我媽一個人在家給我縫鞋子,我媽看到我高興極了,我感覺我媽臉上的皺紋又多了一些。

大半年未見,我看我媽有些陌生,但我又不能在家待多久。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知道什麼是重要的,也知道什麼是珍貴的,但有時又不得不做出違背自己內心的決定。

我哥上大學了,學費更貴了。

我和我爸的壓力便又多了幾分。

我把兜裏的錢都拿出來,自己留了幾百塊,剩下的全留給我媽了。

我隻在家待了半天,吃了老媽親手做得菜,很滿足。

我媽給我織了一件毛衣,納了一雙棉鞋,讓我帶著,然後我又要馬不停蹄的回到城裏掙錢去了。

我剛走出家門,我媽就從後麵跟了上來,跑到我的身邊,摸了摸我的臉蛋,愧疚的說道:“小北,媽......太對不住你了。”

我捂著臉哽咽著,不敢哭出聲來。

去辦身份證,說要30-90天才能辦好。

沒有身份證,也得找工作吃飯,轉遍了整個小縣城,才找到一家還算合適的飯店在招人。

之前找的老板都很冷漠,這個老板說話還算和善,老板姓馬,馬老板是個國字臉,臉很方,滿臉麻子。

我說我沒有身份證,老板說沒事,讓我安心在這幹。

就是工資比之前虎哥給的低,馬老板開600塊一個月。

我在飯店負責端盤子,收盤子,打掃衛生,一切雜活都要幹,有時候還要搬貨,反正活比在虎哥那重多了。

人一旦有了比較,就再也沉不下心了。

所以我並不想在這幹。

但是一想,到年底也就3-4個月了,先幹到年底,過完年再換,那時身份證下來,找工作也好找一些。

出生在農村,活了18年的我,那時在中國偌大的960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我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從農村的家到縣城,一條線。

有好長時間沒有看到虎哥,其實很想念他,於是我便經常的,往原先的飯店那邊跑,原先的飯店裏有施工隊在裝修,不知道以後準備幹什麼。

每次去,我都會在隔壁的遊戲廳玩上幾個小時。

不知道什麼原因,虎哥喜歡的東西,我也有一種親切感,漸漸的,我對上分大轉盤水果機越來越迷戀。

不過我玩的時候,運氣總是很差,輸的概率為百分之九十九,贏得那一次還是獎勵最少的那種。

很快,不到一個月,我身上的幾百塊就已經輸光了。

我回去問馬老板支工資,但馬老板死活都不肯提前支給我。

這個時候距離發工資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在馬老板這,工資押一個月,也就是說,幹兩個月,才發一個月的工資。

這個時候我已經身無分文了,我已經迷上了上分水果機,沒有錢,我就在遊戲廳轉悠,心裏像是有隻螞蟻在撓。

有一次我舔著臉問老板,能不能借我點錢?

老板看都不看我,扯著嗓子喊,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我被懟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