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念打開離得最近的一個箱子。
這些聘禮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財物。
她打算找個時間整理一下,記在賬上,將來開分店少不了要用到。
忽然,她的視線落在木箱角落,那探出一頭紙狀樣的東西上。
那東西被環飾壓在下方,看不真切。
沈念念疑惑,將周邊的物件扒拉開來,下方出現一小疊黃色紙張。
定睛一看,赫然是地契!
她驚疑不定地數了數,竟有數十張,有適合居住的宅院,也有各州府縣地段極好的鋪麵。
沈念念正呆愣著,一旁的男人咳了咳。
“當初覺得這些聘禮著實寒酸了些,卻又不能大張旗鼓給你更多,便隻能讓裴五暗地裏塞一些地契進來,當做對你的補償。”
沈念念已經無法再對這個資本家說什麼了,“說吧,你還有哪些事情瞞著我?”
說完還瞪了他一眼,補充道:“不許再騙我,否則今晚你就去跟裴六擠一張床吧!”
裴硯低垂著眸,老老實實交代,“京城麵之道的鋪子是我買下後安排人低價賣給你的。”
沈念念:“......”
“郝瑟定罪的罪證是我搜集的,他來店裏欲強納你那日,也是我讓裴六通知的崔知府。”
“......”好吧,這也算做好事。
裴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犯罪過程”,再不敢有絲毫隱瞞。
沈念念心緒很是複雜,他做的一樁樁一件件,不可謂不用心良苦,對她真真是用盡了心思。
這種情況下,沈念念想斥責他的欺瞞,都無從下口了。
她無力地揮了揮手,裴硯忙扶著她,“我保證,以後我做什麼事都提前與你商量,絕不自作主張。”
他絮絮叨叨地表著忠心,沈念念還能怎麼辦,隻能嗔怒地瞪他一眼,埋頭整理地契去了。
晚飯時分,一桌人熱熱鬧鬧地坐在一起。
沈念念準備了通體透亮的鐲子給龔巧兒當做見麵禮,小兩口感激連連,連番地要給她敬酒。
酒席正酣,眾人飲到一半,沈念念與裴硯對視一眼,笑著開口道:“其實我們此番回來,是有一件事要告訴大家。”
桌上安靜了片刻,都在等著沈念念的下文。
裴硯握住她放在桌麵上的手,“我和念念想接大家去京城,參加我們的婚宴。”
大壯奇道:“你們不是已經成過親了嗎?”
“那回過於簡陋了,我答應過要給念念一個隆重而正式的儀式。”
周師傅點點頭,“好啊,麵之道關個幾天門也不打緊,你們的大喜事,我們定是要參加的。”
大家都同意周師傅的話,紛紛應和。
沈念念幹笑一聲,“就是這回的儀式,可能會不太一樣。”
麵對著一眾好奇的眼神,沈念念閉了閉眼,複又睜開,“得勞煩大家進一趟宮了。”
“進...進宮?”石頭瞪著眼,不算太大的眸子都要被撐圓了。
其餘人也是一臉雲裏霧裏。
“我來說吧。”裴硯見沈念念有些為難,接過話道:“此事說來也是我的錯,當初我被刺客所傷,陰差陽錯被念念所救,留在這裏和大家共事。我的真實身份,是大慶的二皇子,裴景明。”
一室寂靜,除了小九動筷子的聲音,無人出聲。
石頭到底是年紀輕,最先反應過來,抖著手問道:“所以...已故的聖上...是你什麼人?”
小九扶額,這個蠢貨。
龔巧兒給了他一個爆栗,“笨蛋,那當然是人家的爹!”
說完突然想到,“聖上已故,那他的兒子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