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淩非景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了安芍,“有件事要麻煩你。”
安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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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非景要麻煩安芍的事情,就是最開始他和安芍合作的時候,他需要安芍進行幫助的那件事情。
聽完淩非景的話語,小小的屋子裏,排排坐的三個人全部都傻眼了。
“你,你再說一遍?”
方廷一度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的父親會抓我回去,我需要你們幫我擋下來。”
“不是,”方廷伸出手,顫顫巍巍的啟唇,“我要聽前麵那句。”
方廷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聽到的話語:“你剛剛說,你爸爸是誰?”
“淩甌。”
方廷:......
安芍:......
秦子光:......
三個人全部愣住了。
哪怕又聽淩非景說了一遍,但是他們依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
淩甌。
整個尚國,會叫這個名字,具有這麼大的權勢的,在他們認識的人裏,隻有一個。
那就是在尚國的政界占據了大半片江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內閣大臣,淩甌。
安芍和秦子光原來多少都有點覺得淩非景的家境大概不錯,也許是個富家子弟,但是因為在一個圈子裏,卻從來也沒有見過和聽說過這麼個人,所以他們從來沒有將淩非景和淩甌聯係在一起。
更何況,就算是都姓淩,也不可能一開始就把人懟著往淩甌身上認吧?
那可是淩甌!!
就像是總不能因為有人姓安,就覺得那人就是安芍一樣。
這不就是扯嗎?
而且,圈子裏,要說姓淩的高門貴族,雖說不多,但也兩家,誰會往淩甌身上猜啊?!
安芍和秦子光知道淩非景可能身世不錯,但是他們並沒在意過這件事,也沒有去猜測過淩非景的家世,而現在突然知道了真相,倒還真是相當的措不及防。
而方廷......
方廷已經裂開了。
方廷原來並沒有在意過淩非景,也沒有想過淩非景的家世怎麼樣。
畢竟,原來的他不在意這些,方家給了他足夠的底氣和力量,讓他有著目中無人的資本。
更何況,圈子一個就那麼大,認識的人基本上都認識,不認識的人基本上就是低於整個圈子的存在,或者說是沒有什麼認識的必要。
這是一種極為勢利的想法,但是最開始的方廷,就是一直秉持著這個態度,並且,從未出錯。
畢竟,在這種地位上,向來就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不變的利益。
像安芍和秦子光這種,方廷雖然是沒見過安芍,但是也聽說過這個人。
至於秦子光,方廷其實倒也見過一兩麵的,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太在意過對方。
最多算個點頭之交。
少年之間本就不太擅長交際,更何況,在原來的情況下,他們之間本也沒有什麼大交集。
命運說起來也很奇怪,原來並不怎麼在意的人,現在卻出乎意料的成為了好朋友。
誰會想到呢?
大家最後居然還聯合在了一起,一起加油,一起努力,一起學習,一起為了自己更好的未來向前走去。
大家之間,竟然有了羈絆,有了這麼深的緣分了。
“淩甌......”
方廷呢喃著這兩個字,依舊無法反應過來,頓了頓之後,方廷忽然想到了什麼。
“淩甌那個藏得那麼深的孩子,居然是你?”
方廷一怔,不可思議的抬頭打量起了麵前的這個少年。
淩甌這個人很出名,同時,他的孩子也很出名。
雖然他的這個孩子,麵容不知,名字不知,所有人對於他的所有一切都不知道,但是多的是人知道淩甌有一個極其出色的兒子。
他的兒子,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全才少年了,當他們還在小學的時候,聽說淩甌的孩子就已經學完了高中的課程,小小年紀,就已經在學習大學的課程了。
他們見過很多來自這個少年的各種各樣的成果。
他作的詩詞,他出色的字跡,他優秀的畫作,他譜出來的曲調......
淩甌在很多的聚會上,都將他這個優秀的孩子的一些事情說給大家聽,並將他孩子的作品呈現給大家看。
很多人都知道淩甌培養了一個出色的孩子。
那個孩子是一個堪稱是天才的存在。
但是始終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究竟長成什麼樣。
他們甚至於對這個孩子的年紀,都是隻有一個模糊的概念。
因為那個孩子的成長軌跡,和普通的孩子完全不同,他們完全不能從一個正常的角度,去估計有關那個少年的一切。
那個孩子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當他出現在眾人的認知裏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少年天才般的存在了。
“你原來是和我們同齡啊......”
秦子光頓了頓,忽然張嘴這麼說到。
秦子光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恍然。
安芍定定的看著淩非景,那個如炬的目光,簡直就是要在淩非景的身上戳出一個洞來。
這個,居然就是本人。
她居然親眼見到了淩甌孩子本人了!!!!!
而且,他們居然還相處了這麼久,現在已經成為了可以成為朋友的存在了。
安芍麵露感慨,一時間有些說不上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淩甌的孩子,安芍簡直不要太熟悉。
或者換句話來說,不論是安芍還是秦子光,對於這個從未謀麵的孩子,都很熟悉。
年少的優秀的小孩,總是容易心高氣傲,尤其是安芍,本來就是一個充滿自信而又脾氣大的少女。
她雄赳赳氣昂昂,真是覺得自己天下第一。
秦子光作為和她同樣一個等級的人,和她是朋友,也是競爭對手,兩個人相互比較,相互激勵的一起長大。
優秀的這兩個孩子,簡直就是萬眾家長眼中想要的“別人家的孩子”,對於秦子光和安芍,從小到大,他們聽的最多的就是讚美。
直到淩甌的出現。
準確來說,應該是從淩甌開始展示他的孩子開始。
所有的讚美,都以最大限度的轉移到了淩甌的孩子身上。
原本優秀的安芍和秦子光,一旦和淩鷗的孩子放到一個比較線上,就像是蒙塵了的珍珠,沒有絲毫的光澤和美麗。
那是一個,秦子光和安芍,根本都不能比肩的孩子。
當安芍和秦子光的字可以稱為端正的時候,那個少年的書法已經寫得很好了,甚至還被當時有名的書法大師表揚過。
當安芍拿下青少年國畫大賽一等獎的時候,那個少年國畫,油畫,素描已經全部都是一等獎了。
當秦子光拿到跆拳道的紅帶的時候,那個少年已經是紅黑帶了,而且那一年青少年大賽的第一,也是他。
當安芍的茶道開始準備比賽的時候,那個少年已經是上一屆的冠軍了。
當秦子光開始參加小學奧數比賽的時候,那個少年已經在參加高中的奧數比賽了。
當秦子光和安芍小學畢業的時候,那個少年已經修完了高中全部的課程,準備開始學習大學的課程了。
他們和那個少年之間,似乎有一條完全無法跨越的鴻溝差距。
最開始聽說那個少年的時候,秦子光和安芍這兩個心高氣傲的小孩還曾經不甘過,拚命的想要努力趕上去,成為比那個活在淩甌的嘴裏更厲害的小孩。
可是太難了。
真的太難了。
無法跨越的差距就像是懸崖和懸崖之間遙遠的距離,一個普通的小孩,是難以追上的。
比起說不難,難以這種字眼,其實更準確的形容,應該是不可能。
那是一個不可能被超越,不可能被追上的存在。
那個少年,太過的優秀,優秀的簡直可以成為妖孽。
他是一個真真切切的,絕對的天才。
他的起點就是一個正常的普通小孩無法達到的高處。
而秦子光和安芍,不過隻是萬千普通的小孩中的存在,不過是兩個,會努力,會上進,很聰明,很伶俐的小孩罷了。
他們很優秀,但也是站在普通小孩的前沿,是優秀一點的存在罷了。
大家站在同一起點上,他們不過是速度更快的小孩。
而淩甌孩子的存在,就好像在起點上,就站在一個他們無法看到的地方一般。
按理來說,一個參加過這麼多比賽的小孩,應該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裏被人熟知才對。
但是沒有,每一場的比賽,除了讓人知道獲勝者是淩甌的孩子之外,所有其他的任何信息全部被淩甌壓了下來。
年少的孩子本來就不記事,更何況是一個要被藏住的孩子。
淩甌的孩子流轉在每一場比賽上,無聲無息。
淩甌完全藏著這個孩子,將這個孩子藏得密不透風。
在這個世界上,似乎除了淩甌,沒有人會有任何關於這個孩子存在的任何信息。
安芍定定的看著淩非景,忽然扭頭看向了秦子光。
“我忽然覺得,從現在開始,再也拿不到第一,也不是那麼難過的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了。”
秦子光轉頭,默默的看向了安芍,點了點頭。
“我也是。”
他們最開始確實是知道淩非景厲害。
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淩非景這麼厲害。
厲害到隨便往考場上一坐,他就是一個無法超越的第一名了。
在排名榜出來之前,其實安芍和秦子光就已經從時玖的手上得知了第一手的消息了。
秦子光和安芍一直都是相互競爭著,今天你贏了,下次就是另一個人趕上來贏了,可是這一次,淩非景直接領先,以全部滿分的姿態,站在了他們遙不可及的前方。
這對於安芍和秦子光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他們兩個原本出於一個製衡的狀態的,這個狀態,很難被打破。
在他們的心中,還有年紀的增長裏,在他們同齡人中,從來不曾見過能力比他們更強的少年,除了淩甌的那個孩子。
而這次淩非景的直接超越,給這兩個天之驕子簡直就是當頭一棒,因為他們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除了淩甌那個離譜的孩子,居然還有一個比他們優秀那麼多的存在。
兩個少年在得知情況的那個晚上,還頗受打擊的說了一晚上自我反省的話。
他們最後還得出了結論。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要更加的努力。
結果現在轉回來,原來淩甌的孩子就是淩非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