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來了,那也就不著急了。”顧瑾瑜聽完消息喝了一口茶,淡淡開口:“等等吧。”
肖桁和崔明翰都不敢說話,畢竟這事說到底還是顧瑾瑜的家事。
“別愣著了,先去看看我那好三弟的舊部吧,可別忘了我們來這的主要目的是平亂。”顧瑾瑜起身整了整衣袍。
肖桁和崔明翰也忙不迭地跟上。
“陛下,前麵就是那些人駐紮的地方了。”崔明翰早早就探聽到了消息。
顧瑾瑜給肖桁使了個眼色,肖桁又隱匿在夜色中。
一盞茶的時間,肖桁回來了。
“陛下,看門的有四個,裏麵不超過三十人,這會在吃酒,領頭的那個屬下聽別人叫他刀哥,院內沒有巡邏的,沒有機關。”肖桁把自己看到的全部告訴顧瑾瑜。
“有把握嗎?”顧瑾瑜看著崔明翰和肖桁。
兩人都點了點頭。
要說這崔明翰,正經科舉考上來的進士,這文章策略自是一頂一的好,可沒人知道他自小就去武館偷著學功夫,雖說不是顧瑾瑜肖桁這一類拔尖的,可到底是被他學去不少旁門左道,招式從不按套路走,倒也悟得些門道。
顧瑾瑜本來還對崔明翰這種純文人不太放心,可看著他堅毅的眼神,也沒說什麼,隻讓他保護好自己。
三人趁著夜色偷偷摸過去,顧瑾瑜和肖桁解決了門口的人,輕輕放下,院子裏果然沒人,這一群人,不知道該說他們自信還是蠢。
肖桁和崔明翰進門確定了沒有機關後,顧瑾瑜領著兩個人大明大放的走到屋門口。
很有禮貌的顧瑾瑜敲了敲門。
“什麼人?”裏麵登時安靜了下來,顧瑾瑜聽到了急促的呼吸和拔劍的聲音。
“刀爺,小的是來送酒的。”崔明翰捏著鼻子回。
“誰買的酒?”裏麵人聲音很小,可架不住這三個人耳力一個比一個好。
“可能是六子吧,那小子估計是想多買點,咱喝不完他還能過個癮。”
“這小子,今晚非得讓他出出血不可。”
裏麵傳來一陣笑聲,顧瑾瑜聽見劍入了鞘,三個人相視一笑。
上鉤了。
腳步聲漸漸近了,顧瑾瑜示意崔明翰讓開,三個人站在門兩側,等著來人。
門一開肖桁飛身上前,一手抵住開門之人的喉嚨,一手鉗住他的胳膊。
別看肖桁看起來瘦弱,這手勁可不是一般的大。
崔明翰抬腳把門踹開。
顧瑾瑜就這麼大搖大擺進了門。
裏麵的人半晌才反應過來,等他們想要反抗時已經晚了。
顧瑾瑜抬手劈暈一個,肖桁刀柄直戳肚子,崔明翰就更過分了,專攻下盤,再加上他沒有什麼章法,雖說武功不高,可沒人能近的了他的身。
他這一套看得肖桁和顧瑾瑜愣住了,沒想到平日裏一本正經的崔侍郎竟然還有這種本事。
人不可貌相。
很快這一群人就被三個人打的趴的趴暈的暈,顧瑾瑜這才知道為什麼反了這麼久還沒什麼成氣候。
廢物。
若這些人真是顧瑾瓊的舊部,那顧瑾瓊兵變失敗也就不足為奇了。
“說說吧。”顧瑾瑜坐在上位,看著下麵被綁成螃蟹的刀哥。
“說什麼?”這位人稱刀哥的男人臉上有一個刀疤,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實際上不堪一擊。
“說說為什麼想造反啊。”顧瑾瑜也不急。
“你是何人?我憑甚要和你說?”刀哥倒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你造朕的反,還問朕是誰?”顧瑾瑜正色問。
“你……是皇帝?”刀哥被顧瑾瑜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聲音都顫顫巍巍的。
“不然你以為呢?”顧瑾瑜挑了挑眉。
“我……我,不是,草民……草民不是有意造反的,草民是……是有人,雇我們來的,陛下饒命啊!”刀哥手被捆著,一個勁的磕頭,生怕顧瑾瑜一高興把他殺了。
“誰雇你們的,說實話朕可以考慮不殺你。”
“草民,草民不知道,那人戴著兜帽,看不清長相,隻知道是個男子。”
刀哥見顧瑾瑜不說話,以為顧瑾瑜不信他,急忙解釋道:“陛下,陛下草民說的都是真的,草民本來隻是一個四處流浪的小混混,那日一個公子來找草民,說有個活問草民接不接,做成了能保草民一輩子衣食無憂。那您也知道,草民之前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有這種好事自然想做,就問他是幹什麼,他隻說到時候帶著這幫兄弟打打架就行了,對外就說造反。那草民一聽造反,那哪成啊,陛下您愛民如子,草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但是那人說,他說不是真的造反,就是騙人的,那草民就覺得……”
“就覺得可以做,還有錢花,所以就接了,是嗎?”顧瑾瑜替刀哥說完了後半句。
“是……但是陛下,草民真的沒有造反的心思啊,草民若是真想造反,就天打五雷轟,一輩子生不出兒子!”
“行了,你生不生的出兒子與朕何幹。”顧瑾瑜示意肖桁把刀哥帶下去好好看著。
“陛下,陛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草民吧陛下,草民真的是一時豬油蒙了心啊陛下。”刀哥以為肖桁要帶他下去殺了他,嚇得褲子都濕了。
“你再多說一句,朕就斬了你。”顧瑾瑜有些不耐煩。
刀哥聞言立馬閉了嘴,任由肖桁把他拖出去關起來。
“你們信這蠢貨是三弟的舊部嗎?”顧瑾瑜聲音裏帶著笑問。
“臣……不好說。”崔明翰心裏想,畢竟顧瑾瓊也沒多聰明。
“屬下覺得,應該不是。”肖桁倒是挺相信顧瑾瓊的智商。
“三弟手下若都是這種蠢貨,也不怪他被人利用。”
“被人利用?陛下何來這種說法?”崔明翰有點不理解。
顧瑾瑜衝肖桁一抬眼。
“我曾受陛下之命跟蹤過三殿下一段時間,見他與一兜帽男子有往來,剛剛這位刀哥也提到兜帽男子,怕是這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罷了,這亂就這麼平了,也真是蠢。”顧瑾瑜放下茶杯,心裏還有些不甘心。
“陛下,這些人如何處置?”崔明翰問。
“查一查,家世幹淨的登記好了放回去,不幹淨的帶回去,給刑部。至於這個刀哥,肖桁。”
“屬下在。”
“貼身看著,不能死。”
肖桁領了命,恨不得每時每刻都盯著刀哥。
“大哥,我就上個茅房,能別跟著我嗎?”刀哥實在受不了了,這人就連睡覺都要綁著繩子睡他旁邊。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