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上,馬翠紅情緒激動地與兒子通電話。
“媽,你搞什麼?鬧這麼大的幺蛾子!
第一胎是男是女,有什麼要緊?
如果是女孩,大不了讓安娜繼續生,不就得了?”李沐陽不滿地抱怨。
馬翠紅雙眉緊皺:
“你以為我願意跟她鬧,還不是沒辦法。
本來她實在不想做B超,我也就算了。
可問題是,自從安娜懷上這胎,我就接二連三倒大黴。
她剛查出懷孕那天,我在廚房摔了一跤,磕破腦袋,見了血,非常不吉利。
上周發了一次燒,前天走在街上,差點被車給撞了。
我尋思著,事情肯定不對勁,就找一大師給算了算。
結果不算還好,一算嚇一跳!
大師說,安娜這一胎肯定是女兒,而且還是掃把星投胎,
將來會克死全家的!
要是繼續留著這倒黴玩意兒,接下來我們全家肯定不會落好!
所以,我今天才帶著你弟弟,勸安娜別要這孩子了。
她要是不相信大師說的,可以去做B超啊。
要是做出來是男孩,那就說明那個大師是個騙子。
要是女孩,就說明大師真是個高人,算得都是對的!
結果,她倒好,油鹽不進,還說我封建迷信。
呸!別以為她讀過幾年書就了不得了。
我吃過的鹽都比她吃過米飯多!
哎呀,我跟你說,你這媳婦真是不得了,完全隨她媽。
霸道得不得了,一點都不懂得嫁了人,公婆就是天的道理。
還是大學畢業,書都念到狗肚子裏去了!”
李沐陽聽母親絮絮叨叨抱怨了一大堆,終於弄清楚事情前因後果,不禁一陣頭疼。
母親說的什麼大師、什麼克全家,他其實很清楚,那都是迷信。
可偏偏母親對這些玩意兒深信不疑,還說這是祖宗留下來的,不得不信。
李沐陽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件事,想讓安娜聽馬翠紅的,可能性為零。
更何況,安娜背後還有她父母撐腰。
可要說服母親,更加不容易。
馬翠紅生性潑辣,在老家就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厲害。
家裏基本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李沐陽父親平時連個屁都不敢放。
李沐陽更不用說了,如果稍微說了幾句母親不愛聽的話,等待他的將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撒潑打滾,不依她,根本無法收場。
他煩躁地歎了口氣,隻能從別的角度,說服馬翠紅:
“媽,這事安娜要是不願意,咱也沒法勉強她。
你之前不是一直叮囑我,一定要把安娜哄好了,讓她安心當家庭婦女,失去工作能力。
這樣將來,她爸才會把所有產業都交給我打理。
你現在這樣一鬧,她萬一要和我鬧離婚,那我前麵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馬翠紅一愣。
聽算命大師一說,安娜的孩子是災星,
她心頭一急,恨不得立即把災星給滅了,都把這茬給忘了。
想了想,她爭辯道:
“她要是真生下克全家都災星,她爸給我們多少錢都沒用。
隻怕還沒好好享受,都被災星給克死了!”
“媽,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什麼死不死的,太難聽了!”李沐陽不高興地說道。
“我看這樣吧,孩子先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