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楚漣伊把清菊、寶蓮、周來都叫到營帳裏。
“你們仨,今日不必跟隨著我,我今日要外出采藥。”
“小姐,你怎麼能獨自一人外出?”
周來作為她的貼身侍衛,第一個反對。
“無礙,你們仨跟著我,就是浪費勞動力,第一、你們又不懂哪些藥材是有用的,幫不上忙,第二、現在軍營和華英堂的醫療人手,都不夠,你們去幫助他們,就是幫助了我。第三、我隻是在軍營附近的樹林走走,不會有什麼事的。”
清菊和寶蓮都想阻攔她,卻被她說的這三點,堵住了嘴。
隻有周來,還是堅持不懈。
“小姐,奴才是老爺派來保護小姐的,要是小姐出了什麼意外,奴才這條命就不保了。”
“你怕什麼,我保你就行了。”
楚漣伊一句話橫過去,不容他反駁。
見自家小姐堅持,這三人也就不反駁了,乖乖去幫忙。
楚漣伊見三人都去忙了,自己便背了個藥簍,走往軍營附近的樹林。
柳承軒前幾日軍務繁忙,都沒有留意軍醫這邊的情況。
今日他們按兵不動,柳承軒便視察一下軍營的大疫情況。
要是兵力不足,他也需要調整攻打的策略。
視察完以後,他瞥到了背著藥簍的楚漣伊,讓他心裏一緊。
楚漣伊的臉色很不好,眼窩深陷而青黑,臉蛋也不像之前圓潤紅潤,有點蒼白消瘦。
他一把抓住了在給病患士兵換藥的寶蓮,詢問她家小姐是不是病了。
寶蓮突然被滿身殺氣的將軍抓住,有點害怕,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
抬眼看,將軍麵容俊俏,讓她看得臉紅,但眼神太鋒利了,心裏還是懼怕的情緒更多。
“我家小姐許是太操勞了,最近都在夜裏趕製瘟疫的藥片,夜裏都不讓人進去叨擾,奴婢推測……小姐夜裏應該是睡得不好的。”
“那她現在獨自一人又是去哪?”柳承軒一聽,臉上就露出了不悅,嚇得寶蓮更顫,話都不敢多說,隻能一個個字擠出來。
“奴婢聽小姐說,是去采藥了……”
“你們就讓她一個人去?”
柳承軒的眼神更凶了,嚇得寶蓮跪了下來。
“奴婢知罪!但小姐不準我們跟著去,小姐說軍營和華英堂的醫者不足,命令我們來幫忙,說……說她去采藥,我們也幫不上忙。”
“真是個亂來的女子。”
寶蓮不知道柳承軒這句氣話,說的是自己還是自家小姐,頭比剛才更低了,直接磕到了地上,不敢再抬起。
柳承軒跑出去,遠遠跟著楚漣伊。
楚漣伊背著個藥簍,跌跌撞撞地走進軍營旁的樹林。
由於最近睡眠不足,她走路都有點不穩,走起來老是左腳絆右腳的,看得柳承軒很著急。
想上前攙扶,但又怕她發小性子,不讓他跟著。
楚漣伊背著一個藥簍,一步一搖晃地走進樹林深處。
她每回蹲著采了些藥草,站起來那一下,身子都差點倒一邊去。
“怎麼有點低血壓的模樣……”
楚漣伊自我嘀咕了一下,柳承軒在後麵看著,越發擔心。
她的眼神顯得有些迷離,疲憊不堪的身體讓她走路都開始變得艱難。
突然,楚漣伊腳下一空,整個人消失在柳承軒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