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跟個大爺一樣坐著的姬旦,魚非行隻覺得腦子疼——他剛剛就在屋裏把玩什子道符,書上說邊畫邊想著某一個人,畫完最後一筆,此人就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很好,魚非行身體力行,當即洋洋灑灑的邊畫邊念叨姬旦。就這樣,在他對姬旦的深深思念下,姬旦就出現在他麵前。不是吧?這書誠不欺我,初學者一學就能會。
見到姬旦,魚非行有些尷尬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目光落在姬旦剛剝幹淨的手中雞蛋上問道:“雞蛋來就來嘛,怎麼還送我雞蛋?”
姬旦還未說什麼,就看見魚非行厚顏無恥的湊過來咬了一口他手中的雞蛋。兩人上一次這般近距離接觸,還是魚非行洗衣服的時候沒注意過來幫忙的姬旦,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咳咳,咳咳,”姬旦咳嗽兩聲,示意魚非行別在他麵前整這些死出,他挑眉問旁邊站得跟罰站般的魚非行,“我和你很熟?”
“熟啊,怎麼不熟?我倆可是能上刀山下火海,穿一條褲衩子的好兄弟。”
魚非行還記著北冥淵叫他過去的事兒,認為姬旦隻不過是吃醋了,想拖著自己晚些去,影響他在北冥淵心裏的地位。姬旦為了我可真是煞費苦心,竟為了我留在這個並不富裕的臥室裏和我浪費口舌。
他真的,我哭死。
姬旦正想叫魚非行給自己倒盞茶,沒成想剛一抬頭就看見此人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他有些無語的收回目光:“說吧,你大清早就擾我清夢,用道符召我過來,是有什麼要緊事?”
魚非行懵了,他全然不記得是自己把姬旦叫過來:“不是您自己過來找我有事嗎?哦哦,我想起來了,抱歉記性不大好。”
見他確實沒什麼要緊事找自己,姬旦垂下頭也沒多說什麼,離開前他深深地看了魚非行一眼這才啟口問道:“你真要選擇北冥淵?做他的屬下?”
“我已經邁出這一步了,”魚非行看著失望都不會在他眼前掩飾的姬旦,“姬老板,我們還會是朋友。”
他看著姬旦輕聲歎氣,隨後將他放在桌上的道書揣到兜裏,魚非行這時才意識到這書是姬旦放在這兒的,隻是他不知姬旦為什麼會把書收回去。
姬旦給自己畫了一道符,消失在他的眼前,外麵的黑無常再一次敲響了魚非行的門:“大人,要您再不去,惹怒了大帝我們兄弟倆也會跟著您背鍋,您還是跟著我們先去吧。”
魚非行這才打開門,跟著黑白無常去北冥淵的神殿去了。北冥淵似乎等了他們有一段時間了,看見他們三人進來,臉色臭臭的,黑白無常老實跟大帝彙報了情況,退到一邊把壓力全丟到魚非行身上。
看見北冥淵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灼熱的仿佛能在他心口處燙一個洞。魚非行隻得賠笑著說道:“親愛的領導,這次是我的不對,沒想在您需要我的時候,我拉了肚子在臥房裏疏通身體。”
他誇張地跪了下去,仗著自己死了感覺不到疼,磕了三四個響頭:“臣罪該萬死,請帝君定罪。”
他話說得太快,差點咬到了舌頭,乍一聽他說的是“臣妾罪該萬死”。北冥淵臉色一下就變得煞白,他有些不確定的問:“你說什麼?”
大帝別不是個聾子吧?他心裏腹誹,隻好大吼道:“臣罪該萬死,請帝君定罪!”
這次他咬字清楚了些,看見北冥淵恢複紅潤的臉色,看戲的白無常繃不住的又笑了,黑無常拉了拉自己哥哥的衣角,白無常又忍了回去,站在那憋笑。
北冥淵抬手示意魚非行起來,他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北冥淵又看向另一旁站著的黑白無常,語氣比剛剛緩和了些:“你們都坐下吧。”
等他們落座,北冥淵給魚非行發了一張紙筆:“你將本座的話記錄下來,記錄之後就是你們這些日子要做的公務。”
昨晚開會的時候,北冥淵已經和魚非行說過閻王的基本要求。因此今日北冥淵突然把他叫過來說有公務要吩咐他,魚非行是有些不太適應的——怎麼的?你們這裏的上司都不會給就業培訓的嗎?姬旦不給,你也不給?讓我直接上手不怕我搞砸?
魚非行隻得聽北冥淵說,一一把他的話記下來:北冥淵這神講話時就跟魚非行的那上司一樣,說話一套一套的,還給他們幾個員工畫大餅。
果然天下上司都這樣。魚非行邊聽邊在紙上畫北冥淵,他的畫畫功底還不錯,畫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