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放暑假了,五淺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撒歡地玩,畢竟靈魂是快四十的人了。
五淺想的是家裏怎麼能過得好一點,怎麼減輕家裏的負擔。這時已經聽說誰家是萬元戶了,誰家已經開始做生意了,現在國家大力提倡搞活經濟。村裏的大喇叭廣播經常播放國家政策,一部分人的思想活絡起來了。
上一世爸媽商量種果樹,種了幾年,沒有掙到錢,還得抽出一個人在果樹地裏白天晚上的看著。
這一世,五淺堅決要阻止爸媽種果樹。
放假了,不能像在學校一樣晨跑,五淺每天早晨在院子裏做一套廣播體操,圍著院子跑幾圈。結果嚇得羊群咩咩叫,引來媽媽一陣罵,隻能把跑步改到外麵。這時候的門外大街路麵狀況實在太差,坑坑窪窪,一下雨就全是水坑泥巴。
這天上午,媽媽和姐姐都沒下地幹活,家裏來了個人。進了院子就熱情的打招呼,“小蓮她娘,在家呢。”來人笑容滿麵的進了屋。媽媽熱情地把人讓進屋坐下,吩咐五淺去泡茶。五淺聽了一會,弄明白了,是來給大姐做媒的。上一世大姐嫁了一個不太遠的農村小夥,過得看起來也還可以,隻是一輩子操心,過度勞累,不到五十歲身體就垮了。
等人走了,五淺問媽媽,說的是哪兒的媒。媽媽奇怪地看了五淺一眼,還是告訴了她,“你人不大,操的心還不少。這個是專門做媒的,你得叫她大奶奶。給你大姐姐說的南邊十裏地的王莊的。”多了媽媽不肯說了,五淺心想,果然還是那個人。
“大姐也不大呀,這麼早就做媒定親是不是太早了。”五淺還想勸媽媽。
“不早了,女孩子不上學,一般都老早的定親,晚了就沒有好的了。唉!早晚得有這一天。”媽媽有點傷感。
“那也多看幾個嘛,好挑一挑。”
大姐從外麵進來了,問五淺說的啥。五淺調皮的說,“有個小夥子相中你了,來提親呢。”大姐頓時害羞地瞪了五淺一眼,舉起手來做要打的動作,“再胡說,我打你昂。”五淺笑嘻嘻地做了個鬼臉。媽媽也把剛才的事給大姐說了一遍,問她願不願意見見,大姐轉過來對五淺說:“小五你去廚房燒壺開水。”
把五淺支開,娘倆在屋裏說話。五淺也想聽聽,大姐不好意思,不想讓她聽。
除了媽媽以外,大姐才是最疼五淺的。大姐能幹開朗,整天嘻嘻哈哈的,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大姐心裏委屈,大姐小學的時候學習很好,初中沒上完五淺出生了,奶奶不幫忙帶孩子也不幫著種地,沒辦法媽媽就讓大姐輟學了。農村人不上學就隻能種地,沒有見識外麵的世界的機會了。五淺心疼大姐,一心想為姐姐找個別的出路,不想讓大姐再像上一世那樣累的身體垮掉。
村裏有的人家養豬,也就是那麼一兩頭,如果正兒八經養殖得要投入大,風險大。一般人情願種地過窮日子,也不敢冒險,再說還要本錢。
二姐趕了幾個集了,有了本錢又去進貨了,忙的不亦樂乎。大姐不喜歡做生意,跟著二姐幫了幾次忙,就不去了。大姐不喜歡一直在那說話,還要奉承別人。
下午五淺去西邊的小菜園摘西紅柿,看著眼前的一小片菜園,陷入了沉思。
回家找到大姐,給她看西紅柿,“大姐,你看咱家種的菜,這麼一點地隻能夠夏天吃的,到了冬天怎麼辦?”大姐笑她,“冬天買菜吃唄,自己種點白菜蘿卜湊合湊合冬天就過去了。”“哎,大姐,你說咱家要是種菜賣怎麼樣?”“你個小傻瓜,種菜也隻能春天開始種,冬天隻能種白菜蘿卜,咱們這基本家家都種,種了賣給誰去。”
五淺裝作思考的樣子,想了一會,接著問,“那咱們能不能把菜蓋起來,拿點塑料布啥的,種點能過冬的菜。”
趁現在還沒開始興起蔬菜大棚,五淺想引導大姐種菜。咱重生也沒有金手指,隻能靠前世記憶中的市場信息提前做起來,趕在前麵的就能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