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淵,吃梨了,剛從樹上摘下來的。”薑林端著洗幹淨的梨放到正在認真寫作業的薑淵桌子上。

薑淵扭頭白了他一眼道:“哥,你又去山上偷梨了!”

“沒有,山被人封上了,我光明正大讓人幫我拿的,沒偷。”薑林理所應當的回應。

“想好去哪兒玩了嗎?我這就去買票,過節的時候車票不好買,得趕緊。”薑林靠在桌子上,熟練的抽屜裏摸出一盒劣質香煙,在薑淵危險的目光中點燃。

“薑林!抽煙對肺不好!”

“哎呀,就一根,不經常抽,沒事兒,你先想想去哪玩,我出去抽。”薑林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到門口,遠遠的還能看見一個個身穿黑色製服忙碌的身影。

“嘿,小哥,借個火。”

薑林正倚著門思考,一個高大的人影突然擋住了他全部光線,粗獷的聲音就像在耳邊敲響的破鑼,震得他腦袋嗡嗡響。

“沒有!”薑林沒好氣的回應道。

“把你的煙借我點一下就行,就一下,我這煙癮犯了,實在是……”

薑林抬頭,看清了眼前這個頭上沒毛,滿臉胡茬,帶著墨鏡,穿著花襯衫,如同棕熊般壓迫感十足的健碩男人。

這家夥,不僅看著不像好人,而且給薑林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就好像麵對的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猛獸。

算了,打不過,薑林從兜裏拿出打火機遞了過去。

“謝謝,謝謝小哥。”

薑林眼睜睜看著這男人點完火後自然而然的把火機放進了自己兜裏,臉一黑,伸出手咬著牙道:“把我火機還我!”

“不好意思,習慣了習慣了。”男人從兜裏拿出火機放進薑林手裏,逃似的朝蛇藏山的方向走去,片刻間就已經消失不見。

薑林看著手裏已經用沒氣的陌生打火機陷入沉思,這世上竟然真有這種厚顏無恥之人!

瑪德,平白無故丟了兩塊錢,晦氣!

“小淵,想好去哪玩了嗎?”薑林扔掉手裏的煙頭,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薑淵放下書,想了想道:“去黑水市吧,我同學假期去玩過一段時間,說挺省錢的。”

薑林眉頭皺了起來,聽見妹妹這麼說,莫名感覺煩躁,但還是點了點頭道:“行,就去黑水市吧,我這就去買票。”

黑水市是濱江省的省會城市,以冰雪文化聞名,冬天的時候旅行的人很多,夏天倒是沒什麼人,算不上旅遊的好地方。

薑林握緊拳頭朝著火車站走去,心裏越想越不舒服,別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去想去的地方旅行,自己的妹妹卻要找便宜的地方……

但薑林並不會去怨天尤人,很快就放下了心裏的浮躁,腳踏實地的去思考怎麼快速搞錢,緊接著就釋然了。

“會好的,哥哥我可是,鍛器師啊!”

……

火車站位於市中心,打車去的話最少要五十塊錢,走著去要一個小時,所以薑林選擇——坐公交。

一個來回才四塊錢,省下的錢可以給妹妹買個小蛋糕,這丫頭總喜歡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

就這樣,薑林嘴裏哼著小曲,兜裏揣著錢和兄妹倆的身份證,坐上了開往市裏的公交車。

車上的人很多,薑林安靜的坐在角落閉眼假寐,半個小時的車程,夠他眯一會兒了。

“啊!流氓啊!!”

尖細的嗓音突然在車廂裏響起,薑林皺著眉睜開眼睛,隻看見一位濃妝豔抹的中年大媽左手捂著花格裙子,右手拽著身旁一位身穿白色運動服,帶著鴨舌帽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帥氣青年。

大媽死死拽著青年,悲痛欲絕朝著周圍的喊道:“他他他,他非禮我啊!”

青年皺了皺眉,默默向後退了幾步,沒有說話。

“不行,我要報警,他非禮我!”大媽就這麼無賴坐在地上,一手抱著青年的腿,一手掏出電話作勢要打。

“車裏有監控的。”青年的聲音很輕,很溫和,大媽的叫喊聲戛然而止。

一直到公交車停在下一個站點,大媽灰溜溜的跑下車,青年笑了笑,朝著大媽的後背輕輕一揮手,薑林看見一道淡紅色的流光鑽進了大媽體內。

如有所感,青年轉過頭朝著薑林的方向看來,但薑林早已閉上眼睛。

青年的體內沒有任何靈力,但卻給薑林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薑淵!